我在调查礼服,不过我勉强蒙混过去了。我向他表示,是我想要见对方,因为我认识的女性曾经收到一套礼服,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礼服,因而引起我的兴趣。虽然知道是谁所赠送,却不知道是谁裁制的,所以想要寻找裁制那套礼服的裁缝师。”
“肯尼斯,你有调查那个男人的底细吗?有没有追上去?”
“嗯,他一个人来,然后马上就走了。”
黑色衣服,黑色厢型马车。
造访肯尼斯的事务所的男人,年纪约为……三十出头。克莱因爵士的年纪应该要再打上一些。
对于自己没有事先告知肯尼斯,夏洛克感到十分懊悔,然而内心认为肯尼斯必定察觉到了,并且也做出妥善的处置。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夏洛克你听好,就算是你,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为让凡妮遭遇危险的事情发生。”
夏洛克看着肯尼斯的脸。
“我不晓得你知不知情,不过暗之礼服曾在凡妮伸手可及之处,但她最后并没有穿在身上。虽然试穿过一会儿,但似乎马上就脱掉了。收到暗之礼服却没有穿上的,我猜想应该不会只有凡妮一个人吧,所以她才能够没事。”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或许容易成为下手的目标,我不想再次让暗之礼服接近凡妮。你可以借用我的名字,需要人手的话尽管吩咐,我也会提供马车。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全力帮你调查,但是唯独有一件事,就是我希望你能够保证这件事不会牵连到凡妮。”
夏洛克将刘海往上拨。
“……我明白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他人受到牵连。”
夏洛克如此表示,肯尼斯松了一口气似的点点头,接着又说:
“我只有问了对方的名字,他叫作尼特尔。我转告他若是想起关于礼服的事情,麻烦再过来。不过……我想他不会再来了吧。”
针啊……是在是愚弄人的名字。夏洛克叹了一口气,干脆直接说要订制一套暗之礼服比较好。
但是肯尼斯当然不会那么做,他有必须守护的事物,有时候反而会绑手绑脚。
“我只是想彻底根绝暗之礼服。要是琳达·巴雷斯在裁制暗之礼服就逮捕她,并且逼她供出至今所犯下的罪行。如果又有人到事务所来,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不在的话就联络奥佛西地昂斯宅邸……不,麻烦转告这家店。”
“好。”
肯尼斯点头附和,啜了一口威士忌。
“夏洛克,我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有点太执着了?”
“我很冷静的。”
夏洛克说道。没想到会被直率的肯尼斯这么说。肯尼斯从桌子另一头,笔直地注视着夏洛克。
“我想也是。我当初认识凡妮的时候,也认为自己很冷静,你却叫我头脑冷静下来,说我被爱冲昏头。现在我能够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我还以为只有你不会有这么一天。”
“什么意思?”
“……我不会说的,因为你也不会承认。”
“我对暗之礼服是抱持着极为理性的兴趣。”
“我想也是吧。不如,你离开伦敦一阵在怎么样?”
夏洛克缓缓看向肯尼斯的脸庞,肯尼斯身后的红色布帘阵阵晃动。
“你和我母亲说一样的话呢。总之,要在问题解决之前先溜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你先让头脑冷静下来。暗之礼服的事情我会替你注意。爱丽丝的判决不久就会出来了,待在这里的话就算你不愿意,也会想要找些事情做,动不动就胡思乱想吧。”
“……没有那回事。”
“你最近有去『蔷薇色』吗?”
“不。我当然不能那么常去,只去过一次,和潘蜜拉聊了一会儿而已。”
“那么你没有和克莉丝汀小姐见到面啊,一次也没有吗?”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夏洛克别过脸,喝着威士忌。
在委托『蔷薇色』裁制礼服的麦道斯家宅邸,他曾见过克莉丝一面。夏洛克特地大老远跑到郊外去,却因为被不懂礼仪的少年爱德·麦道斯打扰,导致没能好好聊上几句。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看看她。
肯尼斯叹了口气,把酒一口饮尽。身后的布帘再度掀起涟漪,似乎是谁在鬼鬼祟祟地移动着身子,肯尼斯忽地压低音量。
“既然哈克尼尔夫人也这么劝你,你就干脆出一趟远门吧。不然,我去转告克莉丝汀小姐,带她过来见你。她似乎没有恋爱经验,呃……即使她不感兴趣,但是有像你这样的人物在身旁出没,以正值青春年华的女性而言,不免会感到在意吧。因为就连凡妮都曾经对你有过些许好感。态度暧昧其实是一种残酷的行为,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好好地谈一次。”
“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夏洛克勉强挤出话语回答,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转到这种方向来。与肯尼斯交谈的时候,多半是由夏洛克握有主导权,偶尔才会出现扭转的情势。
“既然这样的话,我有一个好注意!”
这时,肯尼斯后方的布料陡然间动了起来。
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