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与雪伦慢慢地抱紧彼此。
夏洛克将信纸放回信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将信交给一旁的达维特,达维特目不转晴地看着两个人。
与雪伦相拥的爱德,冷不防地看向达维持。
「是我做的,达维特。」
爱德以细微却清晰的声音说道。
达维特看着爱德,眼镜下的双眸静静地眨了眨。
「是我做的,在七年前打算杀害父亲的人是我。我撒了谎,礼服也还在我房间里,所以你安心地和雪伦结婚吧。」
「是吗……」
达维特以难以言喻的表情开口,夏洛克回过头看向达维特。
此时,一道声音静静地响起。
「不是的。」
是克莉丝。克莉丝站在房间的一隅观察着爱德的情况。
「不是的,你们不是会互穿礼服吗?两人在凑巧的情况下分别穿上了暗之礼服,那个时侯就产生一股负面的情绪。一开始是爱德先生……之后是雪伦小姐,两人都没有错,麦道斯将军和安东尼先生是因为察觉到异状,所以才一直保护着你们。」
安东尼站在克莉丝的身旁,两手捧着箱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会愿意原谅我?达维特。」
雪伦步行于庭园之中。
达维特在一旁走着,雪伦在马车上将一切向达维特全盘托出。七年前,因为父亲——父亲频频殴打爱德,于是让雪伦动手恶作剧。她在父亲平常喝的烈酒中,掺进了煎煮过的鹅掌草汁液。
虽然父亲隔天倒地不起,却理所当然地认为与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关系!
「人是会改变的,雪伦。现在的妳也和稍早前的妳不一样了,我也是。」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有变,不过……确实是有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地方。」
听雪伦这么说,达维特搔了搔鼻子。
「不是妳说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为了不想被妳讨厌,曾经刻意要帅。一开始坦诚就好了,其实我是在吃爱德的醋。」
「哎,达维特。」
「所以,我也不能怪妳将错推给爱德。」
他仰望天空说道,夜空中可以看见一颗颗慢慢浮现的星子,达维特腼腆地露出了笑容。
「让我看看妳穿上礼服的模样吧。其实我非常想看,那个轻飘飘的领口——就像是水鸟的新生毛发,沐浴在阳光下的妳,看起来肯定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儿吧。」
雪伦看着达维特,他是男性,而且强壮无比,雪伦映照在他眼眸中的身影,也就是雪伦一心所寻求的自己。这令她感到万分喜悦,她终于得以放下心来。
达维特忽然弯下身躯,雪伦则静静地接受了他的唇办。
「虽然安东尼好像有说会送妳回去,不过妳要不要上车?日落之后两个人独处是不是会不太好呢?」
「我还在工作。」
克莉丝答道。夏洛克身旁停着一辆水蓝色汽车。
从爱德的房间将礼服移往雪伦的房间时,她顺便检查了一下后,发现到缝接薄黑布料的地方有些压痕,正在拜托安东尼准备热蒸气烫礼服时,爱德过来告诉克莉丝。
夏洛克要回去了,不过我没有特别的意思——他这么说道。
爱德丢下这句话后一溜烟回到房里。
克莉丝抬头看着夏洛克,她仰起头与其相视,当察觉脸庞比想象中还要靠近之时,克莉丝不禁吓了一跳,夏洛克也同样急忙挪开身体,将浏海往上拨。
「这样啊……」
夏洛克做事一向深思熟虑,或许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
「……为了妳,我要做什么才好……」
克莉丝看着夏洛克的脸庞。
这个人每次在重要的时刻,总是会待在克莉丝的身旁。
「已经足够了。」
克莉丝羞涩地浅浅一笑。
夏洛克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套已经脱掉,露出骨节分明的双手,他打算握起克莉丝那因为裁缝工作而变得粗糙不堪的右手,一切仿佛都变得极为缓慢。
此时——马车『喀嚏、喀达、喀达』的声音响起。
「夏洛克,马车已经备妥了。」
从马厩另一头探出脸的正是休贝尔。他看见克莉丝,顿时一脸意外的表情。
「打扰到你们谈事情吗?」
「——不。」
夏洛克恢复原本的口气。他看了休贝尔一眼之后,将视线投向克莉丝,最后像是死心似地重新戴上手套。
「那么我走了,克莉丝,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告诉斐莉儿或是伊恩一声。我会再寄信给妳的。」
「非常感谢,夏洛克先生。」
夏洛克朝车子走去。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