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小姐,不好了!韦修牠……」
在用过午餐之后,母亲下午外出拜访友人,凡妮看见被带到房间的猫咪,脸色瞬间转为惨绿。
韦修奄奄一息地躺在诺拉手中,肥肥胖胖的两只后脚沾满鲜血。
「这阵子都不见牠的踪影,所以我一直很担心,没想到牠却躺在门前,我一直担心被夫人发现的话,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凡妮抱起韦修,也顾不得居家用的礼服会染上鲜血,诺拉原先紧急包扎在韦修身上的那块亚麻布,现在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赤红。
「有一股火药的味道,牠一定是被枪击中的。」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要做这种事呢?」
韦修虚弱地发出叫声,凡妮却束手无策。
「怎么办?血止不住,这样置之不理的话,韦修会死掉的!」
「让牠躺在柔软的地方,还有喂牠吃饭……可是牠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进食啊!」
凡妮发出宛若悲鸣的声音,诺拉则不知所措地拿出身边的箱子让韦修躺在里头。一解开亚麻布,就看见韦修身上柔软的毛被鲜血浸湿的样子,还能看见牠的脚上有个大拇指大小的伤口。
「有没有什么布可以用呢?凡妮小姐,我连抹布也不能随意使用。」
凡妮从箱子中取出缎带,绑在韦修的脚上,该怎么办才好!凡妮忧心仲忡地思考着,得赶快替韦修处理伤口,可是又不能请医生。要是被母亲发现,韦修一定会被丢掉,凡妮打从出生到现在,似乎是头一次这么绞尽脑汁地去思考事情。此时在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脸庞,是对韦修的事情略有所知的第三号人物。
「肯尼斯先生!那个人的话,说不定会愿意救韦修一命……」
凡妮话一出口,诺拉跟着点了点头。
「我也有想到肯尼斯先生,可是不知道住处,也无法前去拜访。」
「律师应该有刊载在社交名人录上,我去父亲的书房找找看就知道了。」
凡妮泫然欲泣地说道,没想到要突然造访一位男性,而且他只是一位路过的人!
可是除此之外,凡妮想不到其它办法,什么都不做的话,韦修会死掉的,若是那个人,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伸出援手。
「我现在就去父亲的书房找找看。拜托妳,诺拉,帮我叫一辆载客马车,我想要将韦修送到那个人的住处去。」
「是的,那个、可是……我还有工作……」
「菲比安夫人那边由我去向她说明。」
凡妮强忍住泪水说出女管家的名字。到了明天,这件事肯定会传进母亲的耳里,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凡妮将社交名人录拿到手之后,诺拉此时将已经多少有点止血的韦修安置在箱子里,凡妮擦着泪水对诺拉说:
「我们去叫马车吧,诺拉。我也和妳一块去。」
「但是,凡妮小姐!」
「迟早都会被发现的话,再怎样隐藏也无济于事。」
凡妮泪眼汪汪地看着韦修。
「发生什么事了吗?在这种时间只有妳们两位前来,而且还是搭载客马车?」
『罗德里克&史东纳律师事务所』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肯尼斯的事务所位在二楼的一间房间内。正在一楼处理业务,貌似联名秘书的一位年轻女子表示,史东纳目前正在事务所,闻言终于放下心的凡妮,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凡妮身上仅仅穿着居家用礼服,外头再披上一件外套,而且礼服上还沾满血迹,但是秘书对此完全不为所动。
「嗯,这是枪伤……牠是被人当成标靶,用手枪射伤的。」
在肯尼斯的房间内,秘书动作熟练地撑开伤口抹药。
「牠不要紧吧?」
「虽然出血量有点多,但是被打中的是脂肪部位,所以没有造成致命伤。」
韦修紧闭着双眼,颤抖的四肢忍耐着痛楚。要加油,凡妮对着韦修如此喊着,等你康复之后,你最爱吃的鸡肉不管多少我都会给的。
然而,肯尼斯以咬牙切齿的语气说:
「不直接杀掉牠,故意射击牠的双脚让牠不能行走,然后再丢弃在门口,这种恶作剧的手法也太恶劣了。」
「恶作剧?」
凡妮怔愣地看着肯尼斯。
「为什么你觉得韦修被枪击是恶作剧?」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恐吓妳吧。」
「不会吧?为什么要恐吓我,难道有什么好处吗?而且,韦修的事情,我明明没有对任何人说。」
「说不定已经被巴鲁特爵士发现了,若是这样的话,可能是想要故意激怒我。」
「怎么可能……」
凡妮虽然如此回答,但是仔细想想巴鲁特的个性,也无法断言没有这个可能。
肯尼斯注视着凡妮不安的脸庞,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
「此外,还有一个最想激怒妳的人,就是她。」
肯尼斯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
艾琳?奥兰多,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