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离您而去。」
克莉丝看着在爱丽丝后面的芙萝蕾丝,努力地将这些话说完。
「克莉丝汀小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裁缝师。」
「安迪……安迪他马上就要一个人去印度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您穿上礼服后我再告诉您。」
对方刹时沉默不语,爱丽丝转过身去,在简短的细微谈话声之后,爱丽丝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门推开一半。
「克莉丝汀小姐,请进。」
「谢谢你,爱丽丝。」
克莉丝从伊恩那里接过装有礼服的外务包,从开启的门缝间钻入房内。
「成功了!克莉丝究竟是施了什么魔法啊!她似乎很懂得怎么打动任性少女的心。」
「也未必是这样。女生总是对新的礼服感到兴趣,而且,你看芙萝蕾丝与爱丽丝之间的关系就知道,比起我们这些男生,当然是同样身为女生更容易打开心房。」
伊恩医师不知道为什么声音中隐约带着一股闷气,他在客厅垂头丧气地等着餐车上的红茶送来客厅。
「也许过去是我的判断错误,要是没有连同芙萝蕾丝的意志一块治疗的话,不管做什么也是白费力气,可是我却只是一直专注在形式上的治疗,之前一直觉得反正她还很年轻,有一天一定会自己愿意破茧而出,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子,或许她在等着谁帮她把茧打破。」
「伊恩,你在说什么呀?」
「芙萝蕾丝,她其实可以站起来。」
夏洛克正要喝茶的动作忽然停住。
「恩,身体上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问题是出在于她自已个人的意愿。她因为长时间没有站立,所以肌肉开始有些萎缩,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真的会无法站起来,不,可能现在已经没办法马上站起来走路了。」
「怎么会!!伊恩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就算是身体上没问题,若本人不想站起来走路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勉强她啊!夏俐。」
伊恩静静地说着。
「而且,如果我把真相说出来的话,你和你的父母打算要怎么做呢?把她束缚在像被马甲勒住的上流社会里吗?就算本来健康的芙萝蕾丝,一直勉强她去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有一天她的心理也会生病吧!芙萝蕾丝正在改变,她正在选择自己走向一条无法站立的路!」
「怎么会!……不……搞不好真的是这样子。」
夏洛克作势起身,又突然低下头来,颓然地坐下。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伊恩,他不在家的这段期间,芙萝蕾丝都是依靠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真相被发现的话,那个人就会离我而去啊!」
「你在说什么?」
「这是芙萝蕾丝说的。伊恩,你有没有察觉到芙萝蕾丝爱上了谁呢?」
伊恩明白地表示他的疑惑并摇着头,他本来就是对这方面相当不擅长的男子。
「这方面我倒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知道她其实可以站,就会离去的人……究竟会是谁呢?伊恩。」
夏洛克看着眼前这个豪放不羁、同时又是身为医师的男子,虽然他从不曾想到那方面,然而身为医师的他看起来十分精明强悍。
伊恩是大骗子——芙萝蕾丝是这么说的。
为伊恩的马取名字的是芙萝蕾丝,就是那匹已经失去仙王陪伴的仙后;芙萝蕾丝的眼光总是追逐着它在窗外的身影。
「如果说所谓的真相指的是『可以站』这件事,等病痊愈能够走路后,会离她而去的男子,除了医生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芙萝蕾丝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就算她的脚再怎么不方便,我父亲也不可能让你和芙萝蕾丝结婚的;所以芙萝蕾丝如果想要继续和你见面的话,只有以一个病患的身分,别无他法。」
伊恩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伊恩看着夏洛克幽幽地说道:
「知道芙萝蕾丝其实可以走路后,就会离她而去的男子……在我看来,是你。」
「我?」
这句话让夏洛克十分地意外。
「不是吗?夏俐。你这样为芙萝蕾丝四处奔走也是因为不忍芙萝蕾丝卧病在床吧!还有那时……在芙萝蕾丝坠马的时候,你并没有在她身旁,因为你不擅长骑马,所以就把妹妹完全交给布朗德雷伊先生,自己待在屋子里。如果说没能阻止马跨越栅栏是布朗德雷伊先生的责
任,那你的责任是……?」
「这些话是芙萝蕾丝说的吗?」
「她当然不可能直接这么说,只是,如果芙萝蕾丝的脚治好了,也许你就不会再把注意力
放在奥佛西地昂斯宅邸上了,不只有你,还有哈克尼尔公爵、哈克尼尔公爵夫人也是。芙萝蕾丝非常爱她的家人,希望你们能不时地去关心她。不是因为她是公爵的千金,而是因为她是这个家庭的女儿,而她也很害伯有一天会失去像现在这样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