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没有!没有!没有!该死!为什么啊!?』
没有。哪儿也没有。
手指还在触探着虚无的索具。不把绳索解开、风暴三角帆就升不起来。
即使如此,宝贵的时间也在无情地流逝。焦躁、压抑不住的焦躁正吞噬着他的全身。快啊!下一波大浪就可能把船打偏,船就要沉没了。如果自己找不到束帆索,140人就会因此丧命。
咚!又是一阵冲击,船首栽进了波谷中。
修芬也被这股力量甩向了前方,险些滑出顶端掉进海中。与船首斜桅前部相连的第二斜桅、先前折断后便一直无暇修理。
忽然,指尖碰触到了某样坚硬的物体。
是束帆索。
「找到了!」
「危险啊!」
突如其来的叫声使他抬起了头。从正侧面,有一阵大浪———仿佛灰色悬崖般的大浪———逼近了眼前。
太大意了。此刻,就算他察觉到危险也来不及应对了。
在修芬被甩出船首斜桅,就要掉进海中的时候,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一道闪电刺进了附近的海面,刹那之间照出了对方的面容。
『法牡吗?』
是艾米莉。
她用单手抓住一根支索、整个身体都快从船首斜桅伸了出去,还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修芬。
「抓紧了!撑住!别松手!」
艾米莉用单手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她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来救助修芬。握住索具的手渗出了鲜血,与雨水一起滴在了修芬的脸上。
「放轻松!来,加油!去抓住那根绳索!Hurry!」
艾米莉带着一贯的笑容鼓励着修芬。
借着她的力,修芬再次攀上了船首斜桅。
幸好,船只还能支撑得住、束帆索也还在刚才的位置。这都是奇迹。
拔出腰间的小刀,修芬把所有的束帆索都砍断了。
随后对着船尾呐喊:
「拉!!升帆索,拉————————!!」
白色的三角帆沿着支索升起,『瓦格雷』再度起航。
Ⅲ
「俘虏醒了?」
收到报告而来到病房的赛内卡,向军医拉米寻问。
终于修理完毕的『烈马号』于『瓦格雷』出发的三日后,乘着稳定的海风向北起航。
「啊,是的,船长。是那位头部遭到重击而昏迷的患者。」
「那个差点被杀掉的尤格多拉希尔船长?那个啥,是叫休特贝尔加来着?」
「是的。有鼾声,可意识不清。原以为会虚弱而死的,现在总算有点儿反应了。」
哎呀,人体真奇妙呢……军医独自感叹。赛内卡又问:
「能说话了么?」
「这恐怕很难……嘛,只是见个面的话应该没问题」
位于最下层甲板船尾部的病房,被厚厚的帆布划分成了几个小隔间。
两人踏入了其中一间病室,来到最精致的吊床边:
『好呀船长,身体好些了么?』
赛内卡用尤格多拉希尔语作了问候。回应她的,则是一个俘虏喃喃的梦语。
「……睡着了嘛」
「啊,这个,叫她的时候的确会有反应的。偶尔也会有意识、不过很短暂。其余的时间都像现在这样,一直说着梦话。」
「哼~恩。那么,等她什么时候清醒了再叫我吧。」
说完就想离开的赛内卡,忽然被某种异样感止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也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把耳朵凑到了俘虏的嘴边。
「住手…………我的船……………我……………烧……………」
「?」
尽是些意味不明的言语,可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异样呢?
『意味不明的言语…………语言?啊!』
这一瞬间,赛内卡终于明白了:
『这个俘虏,说的是亚拉米斯语!』
「全员!去甲板上紧急集合!!」
冲出病房的赛内卡,一边沿阶梯向上走、一边叫道:
「立即起帆!全速航行!追上小妾妾们!快!!」
「结束……了………」
「结束了……呢………」
暴风雨过后,留下的是梦幻般的晴天。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法牡和修芬两人轻轻地松了口气。
在不远处,还有倒在地上的艾莲的身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