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张黄牌;再不适可而止我就不客气了。
「不然会被活埋。」
再说,他已经两天没参加排练了。其他团员应该会想办法自行排练,但没有导演指导,进展毕竟有限。
巧吃完餐点,收拾餐盘,走出了店门。接下来四处走走,冷静下来以后就回家吧!——他当时真的这么想,绝不是说谎。
他靠着手机搜寻,到异人馆(注10:「异人」指异国之人,即外国人。异人馆为日本幕末到明治时代外国人居住的住宅,此处登场的是神户知名景点。)参观,到中华街闲逛,到港边体验了短暂的异国风情。到了傍晚,才前往连接新神户站的地铁站——
当他到售票机前买票时,才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他的手伸进牛仔裤的臀部口袋一探,竟摸不到皮夹应有的厚度。
这种宛若直接拍打腰部的触感吓得他心都凉了,连忙把所有口袋翻过一遍,连包包都倒出来看,但破旧的皮夹却像被藏起来似地消失无踪。
「糟了……」
最后一次使用皮夹是在什么时候?是在中华街的公园买猪肉包的时候吧?巧开始回想之后的足迹。他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中华街闲逛片刻之后,便前往海边的公园,后来又回到长廊商店街闲逛——老实说,他根本不认为顺着原路折返就能找到皮夹。
「怎、怎么办?」
在陌生的土地上突然落得身无分文,这个状况令他惊慌失措。如果在东京,他可以打电话向司、黑川、秦泉寺或附近的熟人求救,但这里是神户,而且他是一时冲动离家出走跑来的。
「对了,妈!」
他灵光一闪,立刻打手机,待母亲接起电话:「喂?」这时他才猛然醒悟过来。
我突破跑来神户,弄丢了皮夹,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借我钱?——不行,这种而自己太废了。他知道母亲一定会二话不说立刻赶来,但再婚对象的家人如果知道这件事,不知会怎么想?
如果他们觉得「她的小儿子居然蠢成这副德性」,害母亲丢脸——
「巧?怎么突然打电话啦?」
「没啦,呃……」巧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又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不起,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讨厌~你说话怎么和你爸爸一个样儿啊?连声音都像。」
原来爸挺会甜言蜜语的嘛!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巧还是忍不住尴尬。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弄丢皮夹可不止是丢了钱的问题。他没通过审核所以没有信用卡,但皮夹里有金融卡。虽然户头里没多少钱,还是得快点挂失——
「呃,那个,其实我不小心弄丢皮夹,你能不能替我联络哥,请他帮我挂失?」
情急之下,巧开口拜托母亲,电话彼端的母亲声音中带着讶异。
「干嘛不自己联络?再说,这点小事自己办就行了吧!」
「不,呃……其实我和哥正在吵架,他把我的电话设成拒接来电了!」
连巧都觉得自己临时想出的藉口狗屁不通。母亲也「啊?」了一声,声音中依然充满讶异。
「银行的手续我不清楚,而且我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东都信金的分行……」
「你是不是跑到神户来啦?」
糟了!巧缩了缩脖子。
「没、没有!」
巧大叫,然后单方面地挂断电话。母亲立刻回拨电话,但巧没接,她就没再打了。这让巧松了口气。
母亲改传简讯过来,打开一看,简讯没有标题,内文写着东都信金的电话号码,并说行员会确认是不是本人,要巧亲自打电话去。看来这电话是挂失专线。简讯中还附上巧的账户号码,十分周到。同时还交代巧挂失之后要记得报警。
「妈真的和哥拥有相同的基因耶!」
正确来说,妈才是原版。巧一面感谢母亲无懈可击的援助,一面依照指示打电话,总算顺利挂失止付了。
十万火急的问题解决之后,巧的肩膀垮了下来。
「……没办法。」
虽然铁定被骂到臭头,不过反正只是多增加一件挨骂的事由而已,还是打电话向司求助,请他来接我吧!——巧拨打电话给司,谁知居然是在收讯范围之外,电话直接转入语音信箱。莫非司还在工作?
「最后一班新干线是什么时候发车啊……」
要是今天哥没来接我,我不就得露宿夹头了?巧垂头丧气,但还是不忘遵照母亲的指示,寻找警局报警。
*
巧前天傍晚失踪之后,一直没有联络。
牧子拜托司让她留在春川家等人。昨天之前是黑川在这里留宿等人,但今天牧子硬是和他换了班。
牧子无法忍受自己只能待在外野等通知。
司说电话如果响了,牧子可以接。除了家人以外,会打到家里来的多半是推销电话,外人接也不成问题。牧子坐镇在摆放电话的客厅中,一面读剧本,一面等待。或许今天巧就会满脸尴尬地回家,又或许他会打电话来。
牧子聚精会神地留意玄关的动静及电话回路接通的些微声响,但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出玄关时,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