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先说明事情的经过行不行?妈,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那孩子跑到神户来了。」
「难道他跑去找你?」
司暗想:如果是,得好好扁他一顿。「他没来找我。」但母亲立刻否定了。
「他好像弄丢了皮夹,很伤脑筋,所以才打电话给我。但他大概是跟我客气,打了几句哈哈之后就挂断电话了。我还以为他是和你吵架才离家出走,不是吗?」
「不关我的事!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突然不回家……就是因为不知道原因,他的剧团团员全都很担心。」
「一碰上困难就逃走这一点,大概是遗传到他爸爸了吧。」
真是乱七八糟的基因。但一想到这种基因自己也有一半,司就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可是他自己也很自责。等他回去,你就别骂他了。」
「……妈,你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原谅爸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大哭单,生气地逼问他啊!」
「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推给孩子做,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做父母的当然希望孩子能够超越自己啊!」
母亲毫不惭愧地说道。司永远赢不了她。
「巧和你爸爸很像,身边果然也有像我一样的女人。明知会吃苦还这样死心塌地,真傻。」
母亲对亡父也一样毫不容情。不过,这么一说,牧子的确和母亲有点相似,尤其是对没长进的男人无怨无悔地付出这一点,更是一模一样。
「总之,那孩子爱面子,没开口向我求救,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要你去接他。可是你似乎赶不上最后一班新干线,所以我就拜托那个女孩去啦!」
忧心忡忡地自愿留下来等门的牧子听到这个消息,别说是神户了,就算是冲绳,大概也会立刻飞奔过去吧!
为什么那种不长进的男人还有美女对他死心塌地啊?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一思及此,司忍不住板起脸来。
「……唉,总之谢谢你。知道他的下落,我就放心了。」
「你真是个好哥哥。」
面对孩提时的赞美词,司不禁苦笑。
这是个吃亏的赞美词,但老实说,从前母亲这么赞美他时,他总是很开心,如今亦然。
*
巧在牧子的带领之下,于隔天中午过后回到家。当时司已经去上班了,黑川和秦泉寺聚集在春川家,等待巧回来。
昨天晚归,所以今天提早在傍晚下班的司一回到家,便发现团员们还留在家里。众人全守在客厅里,巧一脸顺从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
司本想给巧一拳,但看到黑川等人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便打消念头了。司一开始并不担心,甚至叫团员们别管巧。要是她现在发脾气,岂不是显得他和其他团员一样担心巧?光想就觉得不愉快。
「……我是无所谓,但你不该让朋友操心。」
我是家长吗?司对自己的陈腔滥调感到不满。
「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询问,巧的肩膀缩得更紧了。
「呃……我自作主张,拒绝了本来借得到的有名剧场。」
「那是个叫华尔兹剧院的剧场,老是狗眼看人低。」
黑川从旁补充,秦泉寺也探出身子来。
「虽然租金便宜,座位也很多,但是院长是出了名的唠叨。」
看来他们几个已经先听过缘由了。
「你们不用急着帮他说话,我本来就没把他离家出走的事放在心上。」
他们这种态度,活像司是最生气的人一样。为了避免众人误会,司严正澄清。
「好了,继续说下去吧!」司抬了抬下巴催促巧。
「其实是……」巧开始说明事情经过,他说明的时序一下子跳前,一下子跳后,说起话来又结结巴巴,漫无头绪。意义不同之处,司便自行解释带过。
虽然司没泼巧冷水,但越听愤怒水位越是上升。
「……所以他虽然说要借我们剧场,但我说不用了,还对他说如果评价的是你,我宁可不要评价。」
「你这个蠢蛋!」
司终于按捺不住,狠狠戳了巧的脑袋一下。或许这会让巧变得更蠢,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司!」
黑川和秦泉寺出面制止。
「别责怪他啦!被轻视成这样,我们也不想忍气吞声在华尔兹剧院演出啊!」
「你们都是蠢蛋!」
司又接连戳了黑川和秦泉寺,到了牧子的时候踩刹车,改捏脸颊,接着他又给了巧一拳。
「你居然因为后悔撂狠话而大老远逃到神户去?」
司对挨了第二击而泪眼汪汪的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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