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一句话都没留就出走啊!」
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为什么来的不是司,而是牧子?司为什么没来?这些都是交代巧在这里等候的母亲一手安排的吗?
然而,当牧子的手从巧的脸颊滑落,抓住了夹克衣襟,大滴泪珠转眼间潜然滑落。见状,巧只好把所有问题都先搁下。
语音留言时那带着泪意的声音已经吓了巧一跳,而在舞台剧以外初次见到的眼泪破坏力更是惊人。
「对不起,呃……让你操心了吧?」
「当然啊!」
搭乘同一班列车的乘客三三两两地下了车,路过时不忘发挥爱看热闹的天性,但牧子顾不得他们。
「黑川起先很生气,但现在担心死了,秦也一样。在旗子剧团待久了的演员,都知道你不会一声不吭地翘掉排练,一定是处理很严重的事。」
「……对不起。」
巧沮丧地低下头来,喃喃说道:
「可是我实在没脸面对大家……」
「欸!」
牧子打断巧的话题。
「原因我待会儿再听,你先问我为什么来接你。」
「咦?不是因为哥很忙,或是在生气不肯来吗?」
「反正你问就对了。」
牧子再次催促,巧歪了歪头,乖乖询问:
「……你为什么来接我?」
「因为我喜欢你。」
听了,巧又歪了歪头——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特别强调这件事?
「……嗯,我也喜欢你啊。」
「我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接着,牧子踮起脚尖,仿佛理所当然般地吻上了巧的嘴唇。
「我的喜欢是这种喜欢!」
巧愣在原地。牧子抓住他的手引导他。
「好了,走吧!得去找地方住。」
牧子不再针对她突然抢夺的东西做任何解释,开开心心地拉着巧迈开步伐。
巧来不及确认被抢夺的东西代表什么意义,只能像条被拉着的小狗一样,跟在牧子背后走。
*
司回到家一看,发现留下来等门的牧子不见踪影。
客厅里留了一张看来是匆忙写下留言的便条纸。
「我去接巧,明天回来。——牧子」
明天回来,代表巧逃到外县市去了?司打电话给黑川,但黑川似乎也不明就里,大吃一惊。
「找到巧了?」
「牧子好像去接他了。」
「太好了~」黑川在电话彼端叹了口大气。起先他在春川家等人时气冲冲的,但等着等着,完全切换为担心模式了。那个不长进的小子居然有这么多人爱护,司不禁露出了苦笑。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还不知道。」
巧打了很多次电话给司,但他并未留言,司原本打算回家以后再回电的。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逼问他!居然让大家操心!」
黑川似乎这时候才想到要发脾气,他说了声「谢谢你通知我」,便挂断电话了。
唉,人找到就好——发现自己也松了口气,司感到相当不快。
虽然巧是那副德性,好歹也是个老大不小的成年人了,他想回来时自然就会回来,用不着管他。司原本是这么想的,但黑川和牧子却大惊小怪地说巧从来没翘过排练,结果害得司也跟着担心起来。
今天早上他终于按捺不住,在巧的手机里留了言。当然,不光是出于担心,一方面也是气恼巧让周围的人操心成这样,却依旧毫无音讯之故。
司甚至还去查询离家不归多久之后才能报警协寻。他觉得这么做的自己活像白痴,不禁满肚子火。
司松开领带,正要上二楼时,电话响了。
莫非是巧或牧子?司一面暗想,一面接起电话。「啊,你总算在了。」发声的人事母亲。、这么一提,来电记录上耶出现一次母亲的电话号码。
「今天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算是出差半天。我没注意到你的来电,对不起。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我已经请白天替你看家的那个女孩来接巧了。」
「啊?」
司忍不住在电话这一端瞪大眼睛,但母亲依然一派镇定。
「你爸爸从前很有女人缘,没想到巧也不赖嘛!居然有女孩愿意为了他,一通电话就飞奔到神户来。」
「慢、慢着,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巧呢?对她有意思吗?」
「不,说来可惜,完全没有……」司顺势答话,随即又在内心对自己吐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