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你忘了我的基本前提吗?」
啜饮咖啡的司从杯缘后方微微抬起眼睛。
「我向来反对你们从事舞台剧这种没生产力的行业。如果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人终于醒悟,打算离开舞台剧,我当然赞成。我甚至觉得你醒悟得太慢了。不过你还年轻,现在重新开始都还来得及。如果你想退团却开不了口,我可以帮你开口;如果你想在最后和大家道别,我可以替你开送别会。」
司吵着洗手不干的方向说下去。
「在我看来,你们之中继续演戏也不成问题的人只有羽田小姐和茅原而已。他们两个有正职,不靠舞台剧吃饭,不用担心流落街头。」
「现在别提千岁和小茅!」
铃尖声大叫,无法自制。现在的她极度不愿意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两个都瞧不起我,我讨厌他们!」
「茅原说他没有瞧不起你啊。」
听了司这句出乎意料的话语,铃目瞪口呆。
「……小茅跟你或这些?」
「虽然他说得很笼统,但意思应该是要征询我的建议吧?他看起来对别人没什么兴趣,会来找我谈人际关系问题,我还挺意外的,不过这正好显示他很关心你啊!」
——那倒是。
虽然铃很气茅原常常取消她,但茅原的确是团员之中最常帮她善后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小茅说了什么……?」
铃询问,司一脸严肃地思索了片刻。
「……他很烦恼,他说他是带着亲近之意调侃你,但你似乎很受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为什么说得那么不确定啊?」
「要类整他说的话很难。他描述事情经过时倒是条理分明,很好懂。」
茅原也说明了上次聚餐时发生的事。
「咦?那,千岁和我的事也……」
司知道我拿他的事来责难千岁吗?千岁一定不希望司透过这种形式得知她的心意。
该怎么办?——铃的整颗心都凉了。她做的事远比千岁托大袒护她过分多了。
要是这件事曝光了,千岁一定不会原谅铃。
「听说了,听说了。你骂羽田小姐假惺惺,还拿湿巾丢她。」
「不是,是千岁先拿湿巾丢我的。」
「哦?没想到她脾气这么火爆。骂她假惺惺踩到她的地雷啦?」
听了司的口吻,铃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茅原巧妙地带过了千岁发火的部分。
说来说去,紧要关头还是茅原救了铃。铃很感激,但也很懊恼。
「话说回来,假惺惺这句话还真毒啊!」
司喃喃说道,铃忍不住嘟起嘴巴。
「一点也不毒,这是事实。」
「就算是事实,被朋友这样说,一定很难过。」
司突然丢出朋友二字,让铃愣了一愣。
「我们算是朋友吗?」
当时铃气昏了头,骂了句「不跟你好了」,活像他们本来是交情甚笃的朋友似的,但或许千岁根本没把她当成朋友。
「人生顺遂的人常被骂『假惺惺』。被不在乎的人这么骂,根本不痛不痒。当然气归气,但理那些人也只是白费功夫,所以通常会装作没听见。」
说这番话的司也过着「顺遂的人生」。
「不过,被好朋友这么说可就很难受了。」
——当时。
千岁二话不说就把湿巾丢过来。她勃然大怒,吓得周围的人连忙一齐涌上制止她。
铃本来以为是因为她提起司的事,踩到了千岁的地雷。但倘若如司所言,是铃的那句话让她受伤——
「可……可是……」
铃不敢承认自己给千岁造成了多重伤害,开始替自己辩解。
「千岁也很过分啊!常常用那种自己比我行的态度袒护我。」
「你心理不平衡,才会觉得她摆出『自己比我行的态度』。这点你自己也知道吧?」
司冷淡地说道,铃又继续辩解:
「可是,我就是不想被千岁袒护!为什么千岁老是以为她是我的保姆啊?我是她的前辈耶!」
「你就老实说『我是她的朋友』吧!拐弯抹角的,真烦。」
听了这道打从心底感到厌烦的声音,铃有点胆怯,咕咕哝哝地订正:「我是她的朋友耶!」
「嗯。朋友多事袒护自己的时候会觉得不爽,这种心情我倒也不是不懂。不过,我猜羽田小姐应该完全不明白。」
铃歪了歪头,司又继续说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朋友相处。」
「咦?怎么可能……」
入团时,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