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闻言,茅原在电话彼端沉默下来,片刻过后,他问道:
「我喜欢铃吗?其实我对现实中的女孩不太感兴趣耶!」
「你问我,我问谁啊?自己想!」
挂断电话后,司忍不住叹了口气。茅原是为了这件事来电,这就代表——他确认手机里的两封简讯。
这两封简讯风波来自黑川和铃,说有事想和司当面商量。巧似乎也有话想跟司说,但他表示和黑川一起说就行了,所以司和他们约好明天晚上在家里谈,至于铃则是约在后天下班后。
——他们也是要谈这件事?
司已经听过茅原描述事情的大概,倒是谈起来快多了。不过——
「这些人把我当成办到吗?」
司嘀咕着,此时巧高声通知他热水放好了,他便拿着换洗衣物下楼去了。
*
隔天黑川和巧说起这件事的口吻,简直和向大人告状的小孩一样。
「都是黑川啦!发那么大的脾气。铃又没有恶意。」
「只要没恶意,做什么事都行吗?道歉就能了事的话,就不需要警察了!」
你们是小学生吗?司觉得一旦吐槽就输了,因此他刻意无视两人的争吵。
「我听茅原说过事情的经过了。」
「他说了什么?」黑川敏感地反应。看来他很在乎其他团员对这件事的评论。
「他没提你们的事,只是滔滔不绝地评论铃的冒失娘属性。」
黑川和巧都露出讶异之色。司没自信能够完整重现昨天茅原那番话,便撷取他理解的部分,概略地说道:
「他说冒失娘不需要计算就能制造笑点。」
「哦,这个我懂。」
巧点了点头。
「排练搞即兴演出的时候,最让人意料不到的事向来是铃做的。她常会不小心出错或咬到舌头,让人摸不透。她出的错也常被排进剧本桥段里。」
「这么一提,有次铃念台词时咬到舌头,后来那句词被排进小宫山的台词里,小宫山很灵活,演得很像,大家都以为他是真的咬到舌头了。」
黑川顺势接话,说到一半才又拉回正题:「不是啦!」
「铃真的很没用!司,你也看见了吧?铃有够扯的,哪有人搞到周末没零钱找零的啊!」
物贩的工作铃做不来,只好要她离开卖场,当帮手就好。谁知她居然忘了按照司的吩咐补充零钱,到了周六公演当天,银行根本没开,工作人员只得全体出动,拿着万元钞四处换零。
「不,是我不对,不该低估铃的粗心。」
听了司的话,黑川露出不满之色:「连司都袒护她?」
「她这么粗心,本来就不该让她经手与金钱相关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换钱只算是跑腿范畴,是我想得太天真了。还有,你们没警告我铃有多么粗心,所以你们也有责任。」
「咦——————————————————?」
黑川大感不平。
「什么嘛!明明就是铃太废!」
「黑川!」
巧怒吼,黑川错愕地吞下声音,司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望着这个罕见的画面。
「你说得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团员废!」
巧难得疾言厉色,黑川不禁结结巴巴:「可是……」
「谁教她那么没用啊!上演《前往远方的那座山》的时候,她当幕后,但是完全帮不上忙……以后大家还得一起分担制作人工作耶!」
司不忍心再看下去,将视线移开黑川。他觉得有如看着从前的自己一样,浑身不自在。
从前的他也常自以为是地认定做不好工作的人是废物。
「对吧?司!」
黑川要求司帮腔,但司却回答:「难得巧说了句正理。」
「我之前也说过吧?付不出薪水,就没权利要求能力。我没付薪水给铃,没权利因为铃缺乏事物处理能力而否定她,只有把工作收回来的权利。分派新工作给她时派错了工作,是我的能力不足。」
「可是,要继续经营旗子剧团,这是当然的义务耶!」
「如果你们是在无法容忍铃的笨拙,你们有权利在所有团员的同意之下要求铃退团。」
「不行!」
巧大叫,打断了司,黑川也目瞪口呆。
「每个职场都有比自己没用的人,要是因为那个人没用而排挤他,工作就做不下去了。如果你只愿意和自己肯定的人才共事,那就得自行创业,自行录用人才。」
工作渐渐上手以后,办事利落的司在周围的期待之下,尾巴越翘越高,当时原为舞台剧青年的经理便是这样训了他一顿。现在回想起来,被打断的尾巴还会隐隐作痛
——如果学不会如何适当运用工作能力不高的人,你只能到此为止。
当时的司入公司三年,认为与其把工作交给别人,不如自己做比较快,老是一个人抱着工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