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只好先回到店门前,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完全没头绪,只能毫无意义地在附近晃来晃去,窥探店门,却想不出半条解决之策。
为什么我老是这样?负气冲出店门,直接回家,不是很帅吗?为什么偏偏忘了带走包包?为什么我做任何事都会搞砸?
大家现在一定看着我的包包在笑我。
正当铃滚落被害妄想坡道时,店门开了,走出来的是千岁。铃连忙冲进小巷子里躲起来。
千岁没发现铃,通过了铃藏身的巷道前,然而——
千岁通过那一瞬间的侧脸,让铃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抿紧的嘴唇和僵硬的脸颊。
发现自己居然让千岁露出这种表情,铃不由得胆颤心惊。但当时她实在忍不下去。
——铃也这么想吧?下次会多注意的,对不对?
说来连铃自己也感到相当意外,这句袒护她的话居然令她怒火中烧——什么嘛,好像你很行似的!
铃和千岁并非感情不睦,他们平时还挺要好的。同样年纪,同样是新手,就连性别也相同,所以格外聊得来——正因为聊得来,铃才觉得气愤。
铃和千岁同是新人,但铃已经入团三年,资历比千岁更长,可是她们俩在一起时,周围的人老把千岁当成铃的保姆。的确,千岁首次公演时,铃弄丢了小道具,平时也常给千岁添小麻烦,但并不是只有铃单方面受千岁帮助。
千岁也常拜托铃帮忙,尤其是托她代为传话。有些话千岁不好意思自己说,就会拜托铃「替我说一下」,就连一些琐碎得让铃觉得「干嘛不自己说啊?」的小事,都是铃代替千岁发言的。
千岁明明也得仰赖铃,最近却找到机会就挺身替铃说话。如果是牧子或由香里替铃说话,铃倒无所谓,但是千岁替她说话,她就火大。
铃很想对千岁说:你的资历比我浅耶!
尤其是今天的事,铃更不希望千岁替她说话。千岁平时总是享受特别待遇,不用分担幕后工作,她凭什么说那些话?铃瞬间沸腾了。
抖出司的事情来,或许是过分了一点——冷静下来,铃觉得有点愧疚,但那一瞬间,她只想报复让她显得更可悲的千岁。
我的确有错,但千岁也有错。谁僵着脸经过的样子像是狠狠打了铃一巴掌,但铃还是无法停止找藉口。我们平常感情那么好,干嘛一个人装模范生啊?
我已经够废了,不用再刻意拉大和我之间的差距吧?论入团时期,你明明是我的后辈,别摆出保姆姿态!
此时,铃的另一个保姆走出店门。
是茅原,他的手上提着铃的手提包。他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铃连忙再度躲进巷子里。
这种时候被派出来救援的大多是茅原。铃很需要手提包,但她的自尊心阻止她立刻冲上去——废物也是有自尊的。
铃躲进巷子的瞬间,茅原正好回过头来。他看见我了吗?铃贴紧墙壁。
「清水铃小姐,清水铃小姐在吗?」
茅原居然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高声呼唤铃。
「把包包忘在店里,躲在附近偷看的清水铃小姐,听到请回答!」
「呀!」铃大叫一声,从小巷冲出来,挺身冲撞茅原,阻止他继续呼唤。好奇地注视茅原的路人见到铃登场,纷纷窃笑离去。铃羞得缩起身子。
「别叫了!」
「谁叫你明明看见我,却要逃走?追上去多麻烦啊!」
演员多半有特立独行之处,而旗子剧团头号怪胎茅原的羞耻心所在更是与一般人大相径庭,常会突如其然若无其事地做出惊人之举。他拥有独树一帜的坚定价值观,就某种意义上而言,是旗子剧团最强的男人。
「来,包包。生气的黑川叫我拿来还你的。」
铃结果茅原递给她的手提包,紧紧抱在胸前,肩膀缩得小小的。
「……大家都在笑我爸?」
「是啊~」茅原点了点头。
「能在那种状况之下忘记带走包包,不愧是清水品质,坚若磐石啊!粗心之号并非浪得虚名,简直有如神明附体,我都忍不住想膜拜了。」
茅原拍手膜拜,铃反射性地扬起手来,却被茅原及时闪过,巴掌以挥空收场。
做什么都是又拙又逊,让铃觉得好想哭。
「我最讨厌小茅了!」
铃打击哦啊,低下头来,泪水滴落镜片。
「都是因为小茅给我取了粗心铃兵卫的绰号,大家变得更爱取笑我的粗心!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铃自顾自地大吼大叫,也不听茅原回答,便逃也似地跑走了。
*
「……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故事似乎告一段落了,司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深夜打电话来的是茅原。
「你觉得呢?」
茅原问道,但这争端故事的重点太多,司不知道该针对哪一点回答。是针对黑川责备铃的事?铃无法胜任制作人的事?还是铃和千岁吵架的事?
「我并没有瞧不起铃的意思,如果铃因此觉得受伤,身为一个热爱搞笑的笑匠,我是该好好反省。司,站在你这个第三人的观点,我对待铃的方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