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牧子,你这回客串演出,有什么感想?」
试探的声音又拨弄她的心弦。巧在经过文饰的话语背后仿佛这么询问着——和我比起来,谁比较好?
别这样,害我腰都苏了。
「很好玩啊!换了个环境,既新鲜,又可以学习。再加上他们是写完剧本以后才找我,可以专心揣摩角色。」
巧不甘心地歪着嘴唇——他用力缩起下巴。
「不过,我现在写的故事你一定会更喜欢。」
牧子的感觉就像在别人的注视之下舌吻一样——被人盯着瞧比较兴奋,我是变态吗?
窝囊又爱撒娇的巧在面对牧子时竟会变得如此贪婪,所以牧子才离不开他。就连牧子参加名气远胜过巧的编剧所编写的舞台剧时,巧都会用赌气的口吻挑衅:你一定会更喜欢我写的故事。
他对千岁一定不会这样赤裸裸地表露欲望。对他而言,千岁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他不敢厚着脸皮把千岁当成自己的东西。所以他虽然迷恋千岁,却裹足不前。
「牧子,你根本不用去其他剧团客串啊!」
「那可不行。」
偶尔也得让巧知道我不是他的所有物,不然他就不会这么赤裸裸地表露感情了——这固然是一个原因。
不过,牧子仍会忍不住妄想:如果有一天,有个远比巧更能启发我的才能的人出现,不知会变得如何?到时巧会有多少失落?她很想看看。
如果邂逅这样的人,到时我还会喜欢巧吗?或是会移情别恋?这点连牧子自己都无法想象。
*
千岁是在公演最终日的日场去看牧子的演出。
剧情走悬疑路线,牧子时杀人案的嫌疑犯之一。观众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每个嫌疑犯都在误导真相。
牧子的演技虽然含蓄,关键时刻却比任何人都引人注目。虽然主戏并非一直在她身上,但她却能在紧要关头适时展露对被害人的负面情感,让观众知道故事尾声都还在怀疑她是不是真凶。
「我没杀人。不过,知道被害人死了,我觉得大快人心。」
说出这种惹人反感的台词加深自己的嫌疑,显然是刻意误导观众,但牧子的演技却消除了那股刻意感。牧子时可从演出,更成了扰乱观众的情报;凶手这种引人注意的角色应该是由剧团团员演出吧?不,说不定是把风头让给客串演员了呢!
老实说,剧情逆转的部分有点薄弱,但牧子和剧团主演的演技增添了说服力。意有所指的言行举止,呃可解释成是为了烘托看似良善的被害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除了主演以外,其余的团员演技都稍显不足。整个故事能够成立,大多得归功于客串演出的牧子。
不愧是牧子,我还差得远呢——千岁一面如此暗想,一面填写问卷。发现自己居然有和牧子较劲的念头,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开始演舞台剧还不到一年,有这种念头,也未免太自大了吧——千岁如此告诫自己,却又觉得在《前往远方的那座山》中和牧子演对手戏时,自己的确有胜过牧子之处。
千岁起身,散场观众之中有个捧着花束的高大男性吸引了她的视线。花束那么大,他一直捧着看戏?如果是要送给演员的,交给柜台就好啦!正当千岁如此暗想之际——
「翼?」
声音冲口而出。惊讶地回过头来的正是石丸。千岁只顾着注意他手上的花束,这时候才看见他的脸。
「哦,千岁!你也来啦?」
「嗯。」
那束花是怎么回事啊?——千岁本来想问,又把话吞了回去。他是石丸,花束除了送给牧子以外,还能有什么用途?
「我要去跟牧子打声招呼,千岁,你要不要一起来?」
千岁本来觉得不该去打扰,但转念一想,反正四周已经兵荒马乱,打声招呼也算不上打扰。
再说,她也想告诉牧子自己有来看戏。
两人一同向附近的工作人员表达相见牧子之意。在不妨碍散场的地点等待片刻之后,换上运动服的牧子从人潮中钻了出来。
「牧子!」
石丸势如破竹般地冲上前,让人忍不住产生幻觉;他的背后似乎有条摇得快断的尾巴。
「你演得太棒了!」
他递出花束,是淡橘色的非洲菊。
「我本来想按照你的岁数送红玫瑰,但是没钱,对不起!」
「拿回去!」
牧子以瞬杀的气势喝道。「喝?」石丸露出了快哭的表情。
「要表达爱意,不用玫瑰果然不行吗?」
这次的答复是默默无言地甩了他脑袋一巴掌。
「外行人也就算了,你也是演员,应该知道公演最终日得清空休息室,要搬的东西很多吧!挑在最后一天送花来干嘛啊!」
最终日要从休息室清出的物品相当多,演员往往得扛着圆鼓鼓的大包袱回家。他们通常会尽量在前一天把能带走的物品先带回家,但若是有人在最终日赠送体积庞大的礼物,收拾起来就更加麻烦了。送给个人的礼物由个人负责解决,但送给整个剧团的礼物就得由工作人员负责分配或处理,因此若是最终日送来了大型高架花篮,工作人员就只能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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