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自己的名字成了对外招牌,就是这么回事。有时甚至会像这次一样,毫无预警地飞来蛮横不讲道理的石头。千岁刚入团的时候,司也曾说过这番话。
「你不是说要变得更坚强,经得起石头砸吗?」
所以我得变得更坚强,石头砸也砸不倒,对吧?当时巧曾这么说过。这句话显示了他想和千岁站在同样地方的崇高志向。
亏我当时还佩服了一下,把我的赞叹还来!司觉得自己才有权利抱怨。
「如果石头是飞向我就好了。」
巧忿忿不平地说道。司诧异地歪了歪头,巧活像在赌气似地,视线依然撇向一旁。
「虽然一定很痛、很恐怖,但如果石头砸到的是我,至少我不会这么难过。」
「偏偏砸到的不是我。」巧喃喃说道:
「千岁替我们拉了许多观众来,给了我和旗子剧团许多东西,但我回报她的却只有胡乱迁怒她、向她丢石头的观众。对旗子剧团有意见的话,朝我丢石头就好啦!而且大半演员出走也是我造成的。」
巧在椅子上抱住双膝,筷子已经搁下好一阵子了。
「哥以前曾说过,我无法给千岁任何回报。如果完全没回报也就算了,偏偏回报了这种东西,太差劲了。我宁愿什么回报都没有。」
——这种沮丧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巧的脸抵着膝盖,似乎快哭了。如果他是为了自己的不争气而哭,倒是值得赞许。
「你现在烦恼这些也没用,以后再设法回报她就好了。」
「能不能回报还是未知数咧!」
「应该没问题吧?」
以你的本事——要是加上这一句,司怕嘴巴会痒到歪掉,所以他决定以自己的身心健康为优先,不再说下去。
「羽田小姐的情况如何?」
「我打了几次电话……」
巧的声音变得更消沉了。
「她只说她没事——我想我大概无法踏进千岁的心房吧?结果千岁反而顾虑我,说这场风波都是她引起的,向我道歉。」
如果千岁向巧哭诉,或许巧会好过一点——但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吧?司内心暗暗想道。
「幸好留言板关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搞不好我会忍不住留言跟半形空格说『有意见针对我就行了』。」
站方加入笔战,只会让留言板变得更加混乱而已。现在的巧很可能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不明智之举。
「哥。」
巧抱着膝盖,抬起头来窥探司。
「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探望一下千岁……」
「干嘛找我啊?」
司诧异地皱起眉头。
「这种牵涉到表演者细致心理状态的问题,哪有我出面的余地啊!我只懂做生意和管账。」
「可是,哥那种精打细算、一针见血的态度,常常对我们发挥当头棒喝的效果耶!常让人觉得原来用金钱当基准来思考,事情就变得这么简单明瞭,不用烦恼半天。」
「嗯,金钱的确是一种衡量事物的优秀尺度。」
司虽然承认这一点,但依然觉得这回没有自己出面的余地。有些细微心理,巧和其他演员不用说出口就能理解,但司却一点也不明白。就拿这次的半形空格风波来说,对司而言,不过是个脑袋有病的人在胡闹,根本不用理会他。
既然不用理会他,自然也不必为他伤心。以司的价值观来看,对这种人动任何感情都是白费力气。既然不必伤心,为何伤心?——但司也知道对已经感到受伤的人说这些话没有意义,所以没说出口。
「就算我去找她谈,我能做的也只有口头安慰她,根本于事无补啊!」
「嗯,可是……」巧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觉得千岁对哥最不客套,所以论在旗子剧团中能和她深谈的人,大概也只有哥了……」
千岁的确常找司斗嘴,巧这话倒也不是毫无根据,不过……
「我再怎么样嘢只是暂时帮剧团的忙,可别想都指望我啊。」
对我最不客套的是你吧!司内心不悦地想道。
*
手机中的简讯是千岁传来的。
「牧子,可以的话等一下能不能配我喝杯咖啡?」
如果你有空,方便出来的话。千岁明明比牧子忙碌许多,邀请方式却十分含蓄。
找上我啦?牧子望着含蓄的简讯内文。
留言板风波在留言板暂时关闭之后平息下来,转眼间又过了好几天。这段期间内,牧子并没听说千岁为了这件事向旗子剧团的任何人诉苦。大家都很关心千岁,也有好几个团员打电话或传简讯探问她的状况,但千岁只是一味地为引起风波道歉。
没排练的时候,如果大家相约聚餐,千岁常会参加,但从没听说过她私下邀谁出去。与其说她刻意保持距离,不如说她在没有「大家相约」这个光明正大的名目时,不敢进一步和人交流。如果造成对方的困扰怎么办?如果打扰到对方怎么办?这似乎就是千岁的基本行动原理。千岁刚入团时,聚会时有事得先走。为避免破坏气氛,她居然选择悄悄告知某个团员之后再偷偷离开。现在的她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