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任何强制力。即使对团员课以义务,只要团员不愿意接受,随时可以离去。
司曾对黑川说过,剧团没付薪水,所以没有要求制作人的权利,其实这句话也可以套用在团员身上。除了热爱舞台剧这一点之外,整个组织根本不具任何依归。
司的各种提议若不是以「为了旗子剧团的将来着想」为前提,便没有说服力,顶多只能拿着借款当令箭而已。
司总算明白为何世上的剧团多如繁星,但成功的却只有极少数。剧团团长对于团员不负支薪责任,因此团员对于剧团也没有归属义务。
只不过是一群人的心血来潮起了化学反应,聚合在一块而已。除非有人拿出资本将剧团公司化,否则整个剧团就只能依据各个团员的心情来运作。
——我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么草率的组织形态。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巧。
「喂,是哥吗?我现在要回家了,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顺便买……」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司将无处宣泄的郁愤发泄在巧身上,巧大叫:「干嘛突然凶我啊?」
「太不讲道理了吧?我不知道你在迁怒什么!」
「半片竹策鱼,再不然腌鲭鱼或秋刀鱼也行。买两人份回来。」
「等等!」
巧扔在电话彼端大发牢骚,但司无视于他,挂断了电话。
*
司一抵达排练场,便在入口处遇见千岁。她已经换上运动服了。
「啊,老不修!」
听她一脸开心地找碴,就代表她心情很好。看来今天排练得很顺利。
「罗唆,老女人预备军。」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耶!」
「你们今天回家前不是要开贩售商品讨论会吗?黑川拜托我来看看。」
「是啊,听说昨天没决定。」
当时不在场的千岁似乎没听闻周日黑川之乱的经过。团员吵架的原因太孩子气,大家都不好意思跟千岁说。司也替团员留点情面,没把事情抖出来。
「排练得怎么样?」
「石丸有点不顺,所以现在在集中排演同一个场景,没戏份的人先休息。」
这回的戏码叫《前往远方的那座山》,是以登山小屋为舞台的群像剧(注3:群像剧为一种叙事手法,在故事中以一个中心主题为大纲,各个人物的故事加以相互交错,将许多片段故事拼凑成完整的剧情。)。石丸扮演的是登山小屋的管理人,这个角色总是淡然地送迎着基于各种理由而上下山的人,巧指示石丸用含蓄内敛的方法来演出。
「其实那个场景的难度并不高……」
「那为什么不顺?」
「因为他总是忍不住抢戏……」
在舞台上抢戏,可说是演员的本能,更何况石丸还是新人,在《垃圾堆宝藏》中饰演主角之前,戏份都不多,因此一有角色可演,总会忍不住抢戏。
这回就是为了矫正他这个缺点,巧才故意分配一个内敛的角色给他。
「石丸一直抢戏所以必须重复排练同一幕,搞得黑川大发脾气,还真是辛苦。」
没戏份的人似乎是因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才各自去休息的。
「你们搞得定吧?这回有赞助的人,要是演不好,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所说的赞助人并非给予金钱上的支援。这回的戏以山岳为舞台,所以旗子剧团向国内的户外用品制造商拉赞助,最后制造商统一提供他们样品,做为舞台用的登山装及登山用品。多亏了这份赞助,小道具变得逼真多了。
「没问题,有巧在。」
千岁自信满满地断言。司打量着千岁,问道:
「那小子当导演还靠得住吗?」
司是巧的家人,看见的尽是巧散漫窝囊的一面,实在不觉得巧可靠。司看过排练过程,心里是有点赞叹,但一回到家,那个不事生产的爱撒娇弟弟又把排练时的好印象给抵消了。
「他是个绝不会放弃演员的人。」
行家都这么说了,或许巧对于演员而言真的具备指导力吧。
「羽田小姐,你这次的状况如何?」
千岁不悦地嘟起嘴来。
「又来了,只对我一个人生分。」
千岁常抱怨司称呼其他人时都不加称谓,唯有对自己加上了「小姐」二字。她认为司都是直呼其他女团员的名字,那么称呼她时也该比照办理,叫她千岁才对。
「我话说在前头,起先我称呼牧子、由香里和铃的时候,也是姓氏加小姐。」
「不然叫我羽田就好。」
「人一旦被强迫,就会更想反抗耶!」
「都老人一个了,请别倒退回叛逆期。」
「你敢说这种话?我绝对不那样叫你。」
他们你来我往地斗了一阵子嘴,最后千岁气呼呼地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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