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咦,可是……」
「问卷回收了一堆,够你参考了吧?」
「可是!」
千岁打断司,不服气地低下了头。
「就只有我没让你写到问卷……」
啊,我看过这种表情。司回想起从前。
就只有我这样。每当兄弟没有受到同样的对待时,巧总会说这句话闹脾气。他们兄弟也不过两个人,哪有什么「就只有我」可言?但巧每次没和司一样,就会使性子。
「巧把你过去所写的文件全都保留下来……上面有你对每个演员的感想……」
他留那些文件干嘛啊?司想起巧,露出不快的表情。
「我看见你那么仔细地观察大家的表现,觉得好羡慕……我还以为旗子剧团的每个人都能获得你的感想。」
大家都有,只有我没有。这是小孩闹脾气时最浅显易懂的理由。
刚认识的时候,司觉得千岁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但最近的千岁完全颠覆了这个印象。
「而且你都直呼大家的名字,只有叫我的时候会加上小姐两个字。」
那是因为认识的时间长短不同。——不过对于千岁而言,司的相待方式或许成了融入旗子剧团多深的指标吧?
为什么现在又多了一个巧啊?司皱起眉头。
「……看到你即兴演出,成功救戏的那一幕,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后台的状况,但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
司先从印象最深的部分讲起。
「你有时候过于求好心切,结果演技反而显得有点浮夸。放松心情来演,观众也比较容易有亲近感。」
千岁一面聆听,一面频频点头。司说到一半就投降了。
「我没看,只能说这些。不过我可没当面对其他人说过感想。」
言下之意就是要千岁看在这点的份上放过他。
千岁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让步了。
「……希望有一天你能在观众席看完全剧,替我们写问卷。」
「嗯,是哭是笑,得看两年后了。」
司轻轻地耸了耸肩。
「你们好好加油,让两年后的我能够专心当观众吧!」
千岁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到其他团员的身边去了。
*
小司三岁的弟弟非常怕生又内向,在他黑暗的幼年期中,只有司是他的玩伴。
「欸、欸,你看这个!」
巧手上的是充满伤痕的老旧战队玩偶,分别是红色和蓝色的。
为了存放布置舞台用的垃圾道具,他们打开了尘封已久的仓库;玩偶就是在仓库里找到的。
司接过自己扮演的蓝色队员。
随心所欲、来去无踪,虽然不是随时同在,却是个既酷又可靠的队友。
现在回想起来,巧派给他的角色还挺好的。
「这个伤痕是我中了敌人的圈套时留下的,对吧?」
司说的是背上的大伤痕。每多一道伤痕,便会多一个设定。
巧露出开心又满足的笑容。
「或许哥觉得很烦,但是哥陪我玩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不对吧!」
司冷淡地订正。
正确说来,是在邂逅舞台剧之前。邂逅舞台剧之后,巧脱离了黑暗的幼年期;但代价却是被舞台剧迷得神魂颠倒。
战队玩偶是巧邂逅舞台剧之前的暂代品。现在他的玩伴已经不是玩偶,也不是司了。
而是为了和他一起制作戏剧而齐聚一堂的伙伴。
「但我的根是在这里啊!」
巧转动红色队员的手臂,替它摆姿势。
「所以能和哥一起创作,我真的很搞笑。」
「你又说错了。」
司再度订正。
「创作的人是你,我只是旁观而已。」
「你很顽固耶!」
巧不满地嘟起嘴唇。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创作。」
我做不到。这句话是大人所用的最高级赞赏,但巧似乎没发现,司也不多加解释。
「再说,我也不想去沾染舞台剧这种低生产力的活动。自己的亲人沉迷于这种东西,更是不能置之不理。」
所以司来拉巧一把,向追随落拓父亲脚步的弟弟下了最后通牒。
证明你有能力继续走这条路,不会像老爸那样落魄而死。
「总有一点点好玩的感觉吧!」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