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明明是个人情况却让我使用的事。」
对着脑中理解速度跟不上的我,钓见微微苦笑
「得到使用许可的最大原因恐怕就在我身上。不管怎么说,我的头发就是这种颜色。我解释说想要一个可以独自待着的地方,然后立刻就允许了。」
钓见深深吐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她那宛如白雪般的长发。
明明认识她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从发根开始仍旧是白色的。
也就是说并不是染的,本身就是这个颜色。虽然反复频繁地脱色,由人工染成白色也有可能,但是,钓见的头发完全看不出损伤的样子。反而颇有质感,闪着健康的光泽,并且有弹性。虽然没有亲手确认过,但是这顺滑这手感一定相当棒。
保留了水嫩,只是失去了色素。
「……这样啊。」
应该怎么回应呢。我找不到答案,只能应付着,附和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仅仅只有一点,但钓见的话语中混杂着自虐的色彩。未能完全隐藏。就像想说:有用——让发色派上用场其实相当讨厌一样。
——但是。
她自己肯定也注意到了吧。其实自己的发色更有用。
钓见可以让俗信变为现实的特殊体质……恐怕是真的。只是,就算是真的,也不能那么简单就相信了。就算自己亲身体验了,有许多和我一样本来就怀疑其中有诈的人也不奇怪。倒不如说,是理所当然。
但是,事实上她被许多人信赖,被许多人利用。
让其变得有说服力的就是这个『被诅咒的房间』,以及她本人。
与众不同的白发以及甚至让人感到寒战的清秀脸庞。两者相合,最终让人认为钓见有特殊的能力也没什么奇怪,她就这么施展着这份神秘感。
当然她有内心的一面,但外在的故弄玄虚不容小觑。实际上以倾诉的名义来地学准备室“保养眼睛”的常客也不少。
然后,这个白发大概是——
「先别管这种事情,喂。」
「诶——」
随着咚咚的声响,我自顾自越陷越深的思考中断了。
我无意识间抬起低着的头,看见钓见在桌子上整理着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牌,并且瞪着我坏笑着。
「距离离校还有一段时间。你没有在想就这样获胜退场,不再应战吧?」
◇◆◇
像被相当脸熟的警卫员目送着赶出学校般,我们走出校门。
天完全黑了,周围也已昏暗。但是,我忽然注意到与开始监视时相比已经亮多了,我不禁深感时间流逝之快。
「恩,那么明天见。明天带点什么其他游戏去吧。」
那之后,胜负继续进行,但是到最后都是我独自完胜。我明白了钓见极其不适合玩扑克,半带安慰般这么说道。
「……钓见?」
本以为会立即发出的宣战以及不服输的话题,但等了一会儿,这番话并未如期而至。怎么回事?我向她看去,本应走在我旁边的她在似乎出了校门又没出校门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她稍稍俯首,紧紧握住一束长长的白发。她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见表情。总觉得谈到明天的话题的时候,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咦、咦?让你心情如此糟糕了?」
「恩……并没有。」
「……那、就好。」
虽然被否定了,但钓见的态度和刚才明显不同。直到离开地学准备室,都是极其来劲执着于输赢,完全没有沮丧的样子。
「——明天。是说明天呢。」
「啊、啊啊。」
果然与此有关吗?
我点点头,钓见抬起脸,向我投来不带感情的视线。
「不来也没关系。」
「————诶?」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我怀疑着自己的耳朵。
「刚刚、什么……」
「我说,不来地学准备室也没关系。说成就算来了也没用更好吗。」
原以为是听错了,但是,钓见淡然重复道。又担心又慌张的我忽然心寒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
「打牌输了那么讨厌吗?」
「……?与其说讨厌,不如说不甘心。这个和刚才的话题没关系吧?」
钓见难得收起悠然的态度,歪头迷茫。她的反应好像在说不明白我的反应,所以我感到更加焦躁。
突然说出这种话,到底有什么问题啊,可恶!
「啊啊,明白了!但是啊,就算这么说也没用。」
不管钓见有什么企图,都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