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二 日野精太郎的供述其六

p; ――那时候姐姐对妹妹说,「我们的父亲年老了,这地方又没有别的男人,能照世上的礼俗,与我们结亲。来,我们用酒把父亲灌醉后,与他睡在一起,这样我们可以为父亲传宗接代」。天晚上她们用酒把父亲灌醉,大女儿就进去与父亲同床。罗得自己完全不知这事,不知道女儿何时躺下,也不知她何时离开。罗得和女儿上床的事情,直到醒来之后都无从得知。第二天,姐姐对妹妹说,「昨晚我和父亲同房。今晚我们再给他喝酒,然后你进屋和他同眠。这样我们便可由父亲为部落传宗接代」。她们在那天夜晚再次让父亲喝下酒,妹妹和父亲一起上床了。那天晚上,她们又将父亲灌醉。小女儿进去和父亲同房。他仍然什么都不知道,小女儿何时与他同睡,何时离开,他都不知道。罗得的两个女儿由她父亲而怀了孕。大女儿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摩押,是今天仍在的摩押人的祖先。妹妹也生子,小女儿也生一个儿子,取名为便亚米,是现在仍存在的亚扪人的祖先。(旧约·创 19:31-38)

  读完章节后,母亲在胸前合上了书本。

  「从太古开始就被许多人给敬奉的这本永恒之书上,写了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任何错误的吧? 而且相比起来,作为人类一生都不留下孩子反而是一种罪恶」

  「我们也要制作孩子吗?」

  「没错。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但是,做这种事情真的能制作孩子吗?无法相信呢」

  就宛如做了一场恶梦一般,我心有余悸地询问着。虽然并不是想要特别质问的问题,但我感觉如果不得知真相的话总感觉有一股气咽不下去。

  「能出来的。这和雕刻可不是一样的东西!即使没有任何意识,大部分的事都会根据身体具有的机能自动生成。你出生的时候也是一样。我只需像旁观者一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制作出你就可以了。不需要像制作作品一样的练习和学习」

  母亲的声音更加地火热,尤其是在暗之部屋中,我更能清楚地感知到她的兴奋。但是对我来说,比起母亲热情地叙说的那种场景,更具有冲击性的是城市的居民全部都是流氓走兽的事情。比如刚刚说到的堕落之城,那里有刚生下的孩子,也有走兽和虫子之类的东西吧。据说神将火焰全都降临在了那些生物的头上。神是怎么样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着这到底是无法容许的无比荒谬的事情。无论有着怎样的正确的理由,那种行为也得不到宽恕。如果被容许的话,我想那对我来说无疑是确凿的敌人。但是,据说那是神。

  「不用去害怕的。在世间,没有什么正确和错误的解答。只是拥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如果什么是错误的话,那么什么又是正确的呢」

  在沉默的我的面前,母亲的眼睛充满着灿烂的光芒。

  之后,自那天起我们两人的关系变得极为复杂。

  母亲虽然说是我的母亲,但简直就好像妻子一般,时不时还会用『亲爱的』称呼我。那种态度不是母亲对儿子,而是对同等的丈夫的态度。――想起来,她有时候也会像以前一样被当做儿子般来对待,看来母亲可能也是相当地不稳定。就好像母亲打算将必要的人际关系全部由我来进行弥补一般。那种关系让我越加混乱,我的身份,地位究竟是什么,我也已经没有了概念。

  关系越来越复杂的同时,另一方面,我们有着对彼此之间来说都是肉块般的关系。每天宛如蛞蝓般交尾的交合,耗去了两人在一起的大半的时间。直到那一天,母亲死去之前都一直在持续着。

  在社会上这种行为会被批评为是极为荒谬的事情,但是在密室之中被习惯化后,这种行为只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事情,仅此而已。现实这种东西,不会像电影里面的演出一样拥有神展开,也不会降下天罚。只是行为本身淡淡地存在着而已。虽然一开始我还持有着疑问,但是习惯之后,那也是和吃饭并没有什么两样的日常行为。而母亲的态度根据场合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即使不说,我也知道她后来也已经习惯了。

  我父亲的名字,是在行为的间隔之中听到的。我的父亲,据说是一位既是父亲又是祖父的不可思议的存在。没错。在乡下的母亲的亲生父亲,就是我的父亲。就好像母亲和我发生了关系一样,自己也和父亲发生了关系吧。听到那件事情的时候,我想我身体虚弱的原因,正是因为这种血缘关系的原因吧,这到底会怎么样呢。

  我想母亲选择血亲,是因为无法相信他人的性质的原因。对毫无关系的人倍感畏惧,她总是说她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和他们进行接触的样子。除这以外,她还有着宛如幼女一般的洁癖症,结果到最后都无法摆脱。所以,除了血脉相连的人以外没有人能够与其发生这样的关系吧。过去与往后,只有我和祖父才是母亲的关系的全部。

  只是对本人来说似乎并没有罪恶感可言。只是为了从那种感情中保护自己,才从那些冗长的文章之中拿出来引用的吧。想象到在被誉为世界第一权威的那本书里发现用来肯定自己的章节的母亲的欢喜的心情,我就感到万分地悲哀。已经那么破旧了,是看了好几次了吧。

  现在想起来,我对那种关系的异常也有了意识。不,应该是确信无疑。

  只是,在押川家时,和季衣子变得亲近的时候,想到她也会继续重复这样的血缘下去,我就时时地感到不安。

  英离开家里后,二楼只有我和季衣子生活,她一天到晚都频繁地来我的房间。因为是暑假,所以是近乎一整天都在一起的状态,我想姑父和姑母都没有注意到。无论怎样,当时押川家的最大的问题是英,我的事情已经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个时候的押川家乱到了极点,英离开家里之后,对方的父母来访,姑母因为这件事情和他们争吵,一时半会是安定不下来。在客厅和姑母碰见时,她没有以前那样的敌意,只是疲劳不堪地叹着气。

  吉田小姐观察我的情况,谈起如果这样的话立刻就能上普通的学校的时候,姑母也心不在焉地附和着「能的话就好了呢」。如果上学的话,我就必须得呆在这个家里,但是她没有反对,让我感到意外。

  对于那个学校,季衣子表现出了非常敏感的反应。如果是特殊的学校倒是无所谓,但是要是上一般的初中,就得和她上同一个学校。虽然她姑且是表示着祝福,但是她因为不想看到自己被欺负时候的样子啦,我或许也会被欺负啦而烦恼着。而我呢,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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