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精太郎君比我要早起床,他将冰箱里放着的罐装果汁放着我面前。喝下去之后迷迷糊糊的头开始活动时因为突然想到自己昨晚说的那些话,还有就这样在这里睡着而害羞了。
但是精太郎君的态度和平时一样,这样一来就没关系了。
事实上,那一天我难得地心情愉快地醒了过来。我注意到了我需要的是向其他人毫无保留地全部坦白出来。
「如果睡不着的话,可以来这个房间吗?」
因为他没什么变化,所以我乘势地说着,
「嗯」
还是非常自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按顺序洗了澡之后,开始准备外出。呆在卧室里不肯出来的妈妈还在家里。一定是因为昨夜的争吵还在怄气吧。如果等她醒来的时候遇到就会被卷进暴风雨之中了。我建议在变成那样之前先到外面去玩一玩。
但是在外面被同学目击到自己和精太郎君两个人走在一起后不知道会流传开什么传言,虽然我不想引起那种状况,但是我不介意。如果连暑假都害怕走出房间的话,我便显得似乎除了被欺负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似的,就算不用再被欺负,我也会有种彻彻底底地输掉了所有的东西一般的感觉。将快乐的事情归零重新开始,减少讨厌的事情,即使是增加讨厌的事情,我也想要去做快乐的事情。
两个人在门口穿着鞋的时候,哥哥走下了楼梯。
「看起来挺快乐的嘛」
或许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吧,总感觉哥哥的眼角出来了黑眼圈,声音也有些嘶哑。
「抱歉,在走之前能稍微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说」
我看了看精太郎君,他点头之后,我也点了点头。于是哥哥笑了,扔下一句「等等」后,回到二楼换衣服去了。
哥哥带着我们去的地方,是车站对面的家庭餐厅。
他说着「在这里可以慢慢地说话」,应该是知道了精太郎君的身体情况了吧。
他一边向精太郎君说明着菜单,一边决定了两人的点单。看着他说话,哥哥感到有些惊讶,但是关于这件事情他没有问太多,叫来侍者后,决定了我们的午餐和自己的饮料。虽然哥哥说要吃饭,但是我看着并没有点食物的哥哥,在平静的表情之下内心完全平静不下来。
侍者离开后,哥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我和精太郎君盯着他的脸,哥哥充满了疲劳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你们两人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昨天晚上,我们双方都吵翻天了」
之后他再一次叹了一口气,一口喝干装着冷水的玻璃杯,
「我的女人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着。
「虽然现在不可能,但是将来我打算要结婚。关于这件事情,今夜要召开家族会议,所以我想事先告诉给你们知道」
「家族会议?」
我又问了一次,
「没错。总之你们的话也是持反对态度吧。昨天我已经让爸爸站在我一边了。嘛,反正对我来说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都没关系」
「但,但是,未成年人的结婚是确实要经过父母的许可的吧?」
哥哥用鼻子笑着,
「如果说得不到许可的话,就是等到二十岁。但是反对归反对,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能怎么样吧。昨天母亲说要断绝母子关系,但对我来说那反而还比较轻松。反正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学校也不去了吧。对方的父母正做着个体经营所以可以混个工作,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当寄生虫好了。虽然是单纯地混日子,但也能维持住最低限度的生活不是吗?如果更糟糕的话就是例外了,反正妈妈已经恐吓过我了,老实说我并没有那么害怕」
虽然他的表情和口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的表情很认真。或许是昨天的吵架让他还抱着余火吧。
「总之,不管今夜的会议如何,家里都会暂时空了起来。对方的父母也想确认我是怎么样的一个家伙,要去我打工的自行车店亲眼确认。所以暑假我想我应该会在借宿和工作间度过。根据今夜的父母的态度,或许暑假结束之后也没有去学校的必要了。嘛,即使我不在了,你们两人也要多多加油啊」
「反正哥哥留下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虽然这句话引起了哥哥的苦笑,但是要说不安的话我确实怀着不安,虽然实际上和妈妈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确实能起到打圆场的作用,但比起那个,如果他真的敢那么做的话,家庭肯定会四分五裂的。
虽然我并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到来。
我看了精太郎君一眼,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哥哥的脸,不知道他对这件事情是如何想的。
「我的话就是这些。我是个无情的大哥很抱歉,但是我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用担心」
「怎么会有麻烦…」
「没错。你有听过精太说过什么吧? 很惨对吧。我是推荐等爷爷的病一好就搬到那边去啦。不,但是也不能把季衣一个人扔在家里啊」
「别说得那么轻松啊。这可不是什么单纯的事情」
「是啊,只剩下你一个人的话确实很糟糕啊。对了,两个人一起搬吧。这对季衣来说也很轻松吧?也不用做家务了」
因为他说得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所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