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已经治好的旧伤,和新的疮痂混在一起,那怎么看都不会偶然的事故造成的。
「看吧」
在黑暗之中,季衣子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我。
「是谁做这种事的?」
「是我」
「为什么?」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无法稳定下来。因为感觉很难受啊? 虽然自己也很讨厌,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认为精太郎君戴着纪念妈妈的面具一直很奇怪」
「是啊。那么,要把我的面具借给你吗?或许这样一来,可以让你感到好受一些」
「谢谢你。但是,我戴上去也没有意义。只是,自己不想看清楚自己的表情的时候或许有用」
苦笑着,季衣子放下袖子。
「什么事情那么讨厌?」
「什么事情都是。完全没有什么快乐的事情」
「学校呢?」
「学校根本不快乐。虽然我想世界上有很多快乐的人。但是我不快乐」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的那种表情,似乎有些虚无一般,让我很在意。在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之后,季衣子耸了耸肩,说着。
「因为我被所有人给讨厌了」
「为什么?」
她被讨厌的理由我一点也想象不出来,我惊讶地询问着,她紧紧地抱着膝盖,似乎越变越小一般嘟哝着。
「那个呢,我希望这件事情请你绝对要保密」
我答应之后,她说明了在学校所遭遇的虐待的事情。
整个内容让我遭受了很大的冲击。私有物被弄脏,被人侮辱,那个时候找到的笔也遭到被害而弄坏了。因为我还持有着,我取出确认的时候,季衣子转过去了视线。
「为什么会发生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什么世间,是一个那么不公平的地方?」
「是啊」
「我也有这种感觉。季衣子不那么想吗?」
我说着,季衣子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是啊。一直以来我也感到很奇怪啊。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非常不可思议呢。因为每天都会惹别人的讨厌,逐渐地,我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就算遭遇了那种过分的事情也完全很自然的没有价值的人。不是这样的,没有那种理由,无论怎么劝说自己,我还是在某些地方感觉到这一点。到现在即使无论想几次也是一样。无论如何,我感觉自己始终还是没有价值的人啊。我感觉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喜欢。一辈子不明原因地被一直讨厌着。真的,好讨厌啊」
「没有那种事哦」
「你那么说让我很高兴。因为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
她说着笑了,我看到她的眼睛中冒出了大粒的泪水。
「不光是学校。在家里也是,从小时候起便做什么事情都很不顺利。愿望一次也没有实现过。不仅如此,情况越来越糟。关系越来越差,平时总是在和人吵架。呐,我到底遭到了怎样的报应?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惹怒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所以才会遇到这种痛苦的事情不是吗?到底要做什么,我才能得到宽恕?」
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季衣子仿佛为了躲避我的视线一般低着脸。
「每一天,还有即将到来的明天,都好可怕啊……」
她用小得听不见的声音低语着。
「这绝对是哪里弄错了」
虽然我激动地说着,但是我无法地指出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无法接下后来的话。这期间的间隙被牛蛙的鸣叫给填补住了。据说青蛙叫是因为求爱,但为什么是那么难听的声音呢?我真想堵住耳朵。
一会儿后季衣子再次抬起了头,一脸不安的表情地战战兢兢地观察我的表情。之后我和她再次结下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约定。她无言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之后暂且之间我们断断续续地谈着话,当夜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们已经躺在地毯上面了。我抱着她的头,一边闻着那股芳香,一边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