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
我没找到想要不再受欺负的说明方法。话说回来,我不擅长说谎,又经常被直觉很好的妈妈发现并大吵大闹的,这一点也很讨厌。
但是,如果三方面谈开始之后就不可能不会触及到这种事情。正好在那个时候是学校的定期考试,但想到在这之后马上就要开始的面谈,我没法和平时一样投入于学习中。
我还考虑过干脆直接故意考砸,说明自己的实力并无法触及F校就可以了,这种愚蠢的办法。但真的那么做的话,如果不找其他任何的理由,只是被强迫进入其他附近的学校的话,这也完全没有意义。
结果,我怀着忧郁的心情迎来了考试的第一天。然后那一天,又遇到了极为打击我的心情的事情。
考试的结果马马虎虎,不算好也不算差,但之后就不会那么好了。
班会结束,从教室出来之后,我到教员室去拜访美术老师。因为在考试期间无法进入教员室,所以我在入口处出入的老师中发现目标,并发出声来。
要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是因为我要讨要某件东西。那是在稍微之前在美术课上制作的作品。被老师选中送到市内的展览会上展览的那件作品,在展览会结束后拿到校内进行展示,但是在结束之后作品也没有回到我的身边。那股气势该不该说是因为自己很焦躁呢,只是想要好好地确认一下自己努力制作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赞许的东西,所以我完全不介意还在考试中便跑去询问。
于是老师很惊讶地说作品明明已经还回去了。但是不应该啊。实际上我的手边并没有那件作品,也没有忘记领取。马上要回到教员室的老师一边困惑着一边一口咬定,
「是你搞错了吧? 半个月左右前已经全部返还了」
一脸不高兴地说着。
「但是,我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啊」
我想着到底是我的误解呢,还是老师的借口。
「在展示结束之后,一件件地确认制作者然后返还了」
老师的话让我一阵动摇,
「那么,在展示中被谁藏起来了,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我询问。
「没有啊。但是,会有做那种事的人吗?」
老师一脸惊诧。
虽然想说有,但我当然没有说出来。
我想,一定是一直在讨厌着我的人群之中的某个人,在展示的期间搞了什么恶作剧吧。而且老师本来就忘记了将我的作品推荐到展览会的事情,也没发现消失的事情吧。
再怎么说忘记了返还的那种作品,为什么会推荐到展览会呢,早知道一开始就自己保存着好了,我感到有些悲哀,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话题在那里中断,我在鞋柜附近的已经被撤掉的展示台附近开始寻找自己的作品。我想如果是某个人的恶作剧的话,说不定还在这附近。
我匍匐在地板上沿着窄小的间隙张望,放学的学生都投来了怀疑的视线。虽然感觉好害羞,好悲惨,但因为是我努力做出来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于是,我在意外的地方找到了。
因为到处都找不到,所以我暂且放弃地穿上鞋从门口出来。之后,朝沿着校舍外壁铺设的狭小的侧沟盯着看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块木块正躺在那里。
我捡起来,没错,是我制作的木质笔。表面到处都是伤,特别是右侧有着好像被削掉般的痕迹。是因为在被雨还是其他什么给濡湿和干燥之间不停轮回吧,涂饰剥落,木材的质量给人的感觉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上面沾满了泥巴。原本是按照象的形状做的,不过现在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了。
看着这种情况,我能想象到它从展示场所好像踢足球般被一口气踹飞,然后飞到这里的样子。是那时在地面上摩擦被削掉的吧。大概是一边和朋友一起说我的坏话,一边半游戏地踹飞了。那种情景仿佛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无言地站在那里。
运动服被弄脏,铅笔盒被弄坏也已经习惯了。像这样作品被弄坏也不是第一次,我还是忍耐了下来。制作这样的东西,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很喜欢。那或许是在小时候听寿子阿姨说过我或许有着能够制作什么东西的才能,亲戚的赞扬的原因。虽然我想那只是恭维话而已,但我还是当真了,心里想着将来或许能够成为像阿姨一样的厉害的人也说不定呢。因为害羞一次没对精太郎君说过,但这是真的。
所以在做美术和手工的时候,真的好像笨蛋一样专心致志地在制作。变成这幅惨样,比起自己受伤还有在暗地里被嘲笑被辱骂都要难受许多。
我很久没有过地哭了一场,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之后,强逼着自己往前走。如果在这个地方哭,被其他怀有恶意的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变成对方的把柄的,我想。虽然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地哭一场也好,但如果被对方看见自己痛苦的表情的话就彻彻底底地输了,我有着奇怪的自尊心。
我装着一副平静的表情走到自行车停车处,跨在上面,但是踩踏板的脚比平时还要沉重。已经够了,心里默默地说着一边踏踏板,听着眼前的车篮子里的笔发着喀哒喀哒的声音,踏板变得更为沉重。
即使努力使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世界还是感觉一点点地变暗着。想着或许不是心情的原因,而真的是变暗了吧而仰视着,但是太阳和平时一样灿烂地闪耀着。盛夏的光线让抓着车把手的我的手臂流出了汗水,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芒。但我的心情可谓是降到了冰点,身体大汗淋漓,好像在做一个恶梦一般。
我在归途途中的儿童公园的面前停下了自行车。
我站在被回响着嘈杂得让人头疼的蝉鸣的树木包围般地安装着的水龙头前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