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看到自己的嘴一张一合的痴呆样,也能很容易就能想象到。
「真可惜。但是,别勉强自己就好」
说着,姑母恐怕也是在无意识之间叹了口气。
吃完之后学习完餐具的洗涤和整理方法之后,姑母回到房间开始准备出发,由于她参加了当地的自愿者团体,当天下午她也要去敬老院去帮忙休养。
「虽然让你单独一人很抱歉,但比小精更可怜的人还有很多。所以呢,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会话就这样结束,留下一句「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晚一些」后,开着车走了。
听不到车的发动机声后,我的紧张解除了。虽然说是亲戚,但和别人说话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而且被催着发出声音,很是辛苦。
姑母离开后,我留在餐桌旁呆呆地思考着。直到治疗程序开始为止,似乎并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单独一人的时候,静不下来。在医院的时候不会是孤单一人,在高级公寓的时候,也无法从自己的房间出来。
当一个人被留在有着这么大的窗户,和外面的世界没有隔阂的地方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那个夜晚也一样。
在黑暗的走廊里遇到季衣子的时候。我并不是想要惊吓她。只是在第一次来到的地方感到紧张,窗外的浮现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让我无法安定,想要避开这些而已。所以立刻带上防毒面具后心情就立刻平静下来,正想着真是太好了,想要去厕所的时候,不小心忘记了取下。就这样走出了房间,在那里遇到了季衣子,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态。
想起她扭曲的表情,我便感到很沉重。因为我很想要和她搞好关系,所以一开始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
正在因为想着会不会被讨厌而不安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了响动。大概呢。是某个人打开了门锁进入了家里吧。
因为之前没听说过谁会回来,所以我紧张地身体僵直住了。但是脚步声没有来到客厅直接走上了楼梯。
到底是谁呢? 英和季衣子都去了学校,到傍晚才会回来。叔父因为工作应该会更晚回来。是姑母忘记了什么东西吗。但是,没有车的声音。
我因为想象到不请自来的入侵者来访的可能性而无法安定。住在高级公寓的时候,母亲吩咐过留守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人进来的话一定要不出声地躲起来不被发现,但是在这个家里我不知道那种做法正不正确。住在医院的时候,那个房间的常识和外面的世界的常识完全不同的事实,让我不知道受了多少次苦,我对自己以往的知识开始产生了怀疑。
来访者上了二楼后就没有下来。是在物色着房间吗。只是,因为那个脚步声毫不犹豫地就走上了二楼所以我感到了困惑并重新地思考着,如果是小偷那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我是鲁莽者,但我果然对自己的推理并没有自信。思考了一番后,我得出了上楼亲自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结论。现在想起来或许是有些危险的判断,但是在那时,我除了万一是小偷的话就绝不能让他得手便什么也想不到了。或许是出于想要做好事,被押川家的人们认可的功名心吧。
但是,现在行动的话太慢了些,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下来的声音。因为无法应付状况的突变而待在原地,然后眼前的门打开了。
「啊,还在啊」
出现的是英。
没穿着学校的制服,穿着便服。是去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吧,不过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去学校还要穿所谓的制服。只是因为本来应该在学校的他而混乱着。
他毫无兴趣地从我眼前经过,从冰箱中取出橙汁倒在玻璃杯里后回来,坐在椅子上。
「真热啊。空调的温度很高不是吗?」
边说边操作着放在桌子上面的遥控器,
「别呆呆地站在那里。坐下」
我按照他说的坐了下来。英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用不礼貌的视线观察着这边。似乎是自己做出了什么一般,我一半的不安和一半的警戒。在医院被大人们访问的时候,我产生了会对满脸笑嘻嘻的人产生怀疑的癖好。
「精太郎……这么长的名字太难叫了。叫精太好吗?」
英毫不客气地说着。虽然我无法判断他的话里的意图,但是我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这么叫了。姑且我们都是同居人,有个昵称之类的是件好事。不管什么事形式都是很重要的」
我正在想着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说这种话,但是我无法出声。我正在找能写的东西的时候,英从电视下面的架子上取出圆珠笔和便笺用纸递给我。我朝他摆出“能在这里写字吗”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后,我在上面写着。
「笔谈还真是累人啊」
我在挺着一副苦瓜脸的英面前写下这些字,然后对向他。
『你不是去学校了吗?』看完我的问题之后,
「我今后还有打工的面试。所以今天擅自在学校早退了。这件事要保密哦」
他耸了耸肩。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打工』这个单词的意义,于是想起了英语的『bite』和『byte』,但那样的话意思不连贯。但是我首先还是对于他要我保密的事情点了点头。
「谢了。帮大忙了」
英用很夸张的样子低下头,
「昨天季衣子的冷淡抱歉了。那家伙也非常认生,对于不熟悉的人很冷淡」
我刚想写上我能理解她因为别人突然进入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