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看起来就像在举手称万岁的动作。看着阵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莎拉的太阳穴爆起的血管数量又不断地增加。
(什……什么嘛,庶民这个笨蛋!在我的面前,又是艾尔芙,现在还敢对学妹出手!既然这样,那么我应该还是成为宇多田的魔神吧!让庶民瞧瞧我在庶民的房间里温柔地照顾宇多田同学,让他嫉妒到快气死最好啦!)
看来莎拉已经完美地把自己曾经下定决心「即使成为别人的魔神,也要保护阵」的崇高念头给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已经将新木同学送到,我要再回去橘寮喔。尼可莱☆」
语调轻松地转过身,莎拉喊着尼可莱。
「等,等等!妳就这样不管我啊!这种状况,我怎么冷静下来啊!」
被正在哭的聪子黏着,阵慌张地喊起来。
结果,阵和聪子莫名其妙地搭上莎拉的车,往橘寮前进。聪子依然黏在阵的身上,丝毫都没有分开的样子。
「对不起,新木学长……眼泪怎么样都很难停止。」
「啊——不要紧不要紧。」
阵的表情非常地僵硬。与其说是聪子让他感到棘手,他还比较害怕坐在旁边的莎拉脸上的微笑。
(这家伙,只有脸上的肌肉使力在笑的时候,就表示她非常生气……虽然她说有话要跟我说,但该不会是把我叫到悬崖边讲完话就把我推下去吧……)
比起被聪子黏在身上,还比较担心莎拉反应的阵,觉得自己大概是死路一条了。
另一方面,夕也待在阵把书送回图书馆却仍是四处乱七八糟的宿舍房间内,结束打包回家的作业,坐在圣柜上,拉起波士顿运动包的拉链。
「总算要跟这间房间道别了。不需要担心会被书山土石流掩埋,或是半夜起来上厕所时踢到这石头箱子脚趾痛到快昏倒,而能够安心地好好睡上一觉啦。」
嘴里碎碎念着,夕也站起身来把包包背在身上。
「好了,差不多该走啦……还是说要搭晚一班的新干线,跟阵道声再见再走呢。那家伙暑假时哪里也去不了也没办法回家,如果对他太冷淡他似乎也挺可怜的。嗯嗯,我真是个温柔好心的室友啊。」
夕也老王卖瓜地点着头称赞自己,再一次弯身坐在圣柜上。但是圣柜却不知去向,让一屁股往下坐的夕也扑空跌在地上。
「哇——!好痛!我的尾椎尾椎啊!」
夕也在地上翻滚着。摆在房间正中央本来觉得有够挡路的「石头箱子」,突然消失不见踪影。
「不,不见了?那么庞大的玩意儿,怎么可能一瞬间消失?」
「你想知道吗?人类啊,就是无法理解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这是神的慈悲,而什么都想要理解导致自取灭亡,看来你也是如此呢。」
冷冰冰的少女说话声从头上传来。让夕也的脸,忍不住抽动了下。
「有三件事很不合逻辑。在禁止女性进入的男生宿舍,竟然听见女生说话声。而且,很明显还是从头上传来的。」
「你只说了两件事喔?」
「第三件是,就是我是个害怕幽灵而不敢抬头往上看的胆小鬼。」
夕也颤抖着,满脸发青不断地流着冷汗。少女的声音笑着说。
「不需要担心。你并不是在幻想,是我下了咒语。就把你年轻的生命力,献给那位大人吧……」
才说完这句话,从夕也的脚尖开始变成白色的石头。
「呜啊啊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给你个忠告,不要动对你比较好喔。只要一点点震动就会崩塌的『盐之柱』,一旦移动就会粉碎。永远都没办法移动,其实就跟死了没两样……」
「为、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情?我是个现实主义者啊,和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完全是不同的世界耶!应该说,对阵做这种事他就会很开心!流行音乐社团和超自然现象,空气吉他和超自然现象,怎么想都不搭嘛,是吧?」
忍不住抬头望着天际的夕也,看见比幽灵还令人无法置信的光景。
阵的「石头箱子」,漂浮在他的头上。少女就躺在箱子上。年纪看起来跟夕也差不多,肤色白的几乎不像正常人,漆黑的头发有如藤蔓般卷绕着,正红色的天鹅绒围在身上看起来就像件礼服。
让夕也想起在座堂家闻到的大马士革玫瑰,那带着野性中又含有优雅,令人心醉的甜美古典风情。全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夕也看。
「虽说是幽灵……还真是个美女。如果我能活着的话一定马上搭讪妳。不过既然是个美女就算是幽灵也不打紧。嘿,妳几岁啊?什么时候死的?三围和兴趣还有死因是?」
少女没有回答,就像看着废物般的冷冰冰视线,从夕也身上移动到窗外。
「来了……比我预料的还要快,看来一定会被发现。本来想说把你变成盐柱防止你说溜嘴,是多此一举了。」
可是夕也已经维持着跟少女搭讪的姿态,全身变成纯白色的盐柱。
「啊啊,已经听不见了啊……到最后还是个蠢货,这也是他的命吧。毕竟连我都没有办法让消失的生气再度恢复啊。」
对着夕也说话的少女,突然被来自墙外的机关枪攻击。少女悠然自得的动作将包覆着身体的七片天鹅绒布拆掉一片,就像挥动着绳索般舞动着手腕。天鹅绒布看起来比体操运动使用的蝴蝶结还要轻柔,布料抖动出优雅的轨道。让碰到天鹅绒布的子弹通通都被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