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主人……破掉的书页是不可能修复的,我受了很严重的致命伤。是很可怕的对手……』
系尔似乎被从喉咙溢出的血堵住气管,看似痛苦地吐着血。
「系尔,你该不会,就这样……死掉吧?」
『非常对不起,我的主人。小的很没有出息,看来就如您所说的……』
「你去了希律堡。在希律王的坟墓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碰到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对手的能力跟我是天差地别。不只拥有远远超过被称之为盗贼王子的系尔所展现的速度,甚至还没办法确认对方的真面目……我能够做到的事,只有一项……就是通知我的主人要加倍小心警戒。多少知道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些……是吧……』
「你是为了要通知我才回来的……?就算受到敌人攻击,如果安静地休养还有可能让伤痊愈啊,系尔?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这是,对我的主人的忠诚……』
「我并不是什么好主人啊,系尔!」
『您如果不是发生太糟糕的状况就不会召唤其它的魔王……在派我前往希律堡的时候,即使很在意新木阵的动向,也没有召唤那个苍白的小马·地狱公爵巴钦等其它恶魔……而等着小的回来。比起想要成为神的愿望,您还在意着小的如此微薄的嫉妒心……』
听到嫉妒这句话,聪子呆住了。系尔因为聪子召唤其它魔王而觉得嫉妒。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表示聪子的内心里也存在着『嫉妒』的想法。
嫉妒是由爱所产生。要成为完整存在且独一无二的「神」,照理说渴求他人的本能也就是爱是不可能存在的。察觉到目标想要成为绝对独一无二存在的自己心中,曾几何时产生了「爱」这个事实,让聪子感到相当愕然。
回想起来,好朋友安藤奈津,是聪子唯一的朋友,但奈津喜欢照顾别人的个性让她有很多朋友。刚才看见奈津与爱花交谈时的心情,的确可以算是「嫉妒」吧。
「你说我……在意你?」
『您是很温柔的大人,我的主人。不……是变得温柔了,是在数百年来与人类相处,收集人类智慧结晶的书籍后。因此您才会挂心小的……相较于那残忍至极地攻击我的对手,现在的您……智慧更胜过以往,内心也比以往更强……来得及通知您真是太好了……』
系尔连要张开眼睛都十分辛苦,终于闭上眼睛。炙热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脸颊上。有如滋润大地的雨水……那是聪子的眼泪,即使眼睛张不开系尔也知道。不再张开眼睛,那是他能对聪子所能做的最后的关心。
『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我的主人……您对我来说,是比什么人都更棒的主人。能够服侍您……是小的系尔,以命都无法换来的……光……荣……』
「系尔!你不可以死!!」
再怎么喊叫,仍旧无法停止让生命之火熄灭。系尔在聪子的手中,一瞬间化为火焰。然后,只留下被烧过的一张书页。想要捡起来,碳化的纸张立刻化为尘土消失。
「系尔……」
聪子压抑着声调喃喃地说着。用拳头使力敲了下地板。
就在这时,阵和莎拉走了进来。
「啊,在这在这。本田,我是想问问关于借的书。」
聪子慌张地揉了揉眼睛,摆出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站起身来。
「新木……学长。有什么事情吗……?」
「我借的书通通拿来还了……咦,怎么啦,好像有股烧焦味。」
「啊,没有,不要紧的。」
聪子尽量地想要装冷静。让阵很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脸瞧。
「妳看起来不像没有事耶。眼睛好像红红的喔,是不是因为书本的灰尘导致结膜炎啊。」
「好了,庶民!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小心翼翼地什么都不问啦!」
莎拉以聪子听不见的声量说着,还用手肘用力戳了阵的肚子。让阵「呜」地低沉呻吟了一下。聪子用两手遮住自己的脸。
「眼睛红红的……?那么,果然我……是哭过了吧……」
「哭,哭过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不是又碰到限量模型销售一空啦?」
莎拉也担心地开口问道。莎拉想起阵被变成小婴儿时,在书店前,曾见过总是没有表情的聪子在哭泣。
「什么限量模型啊?算了算了,平常总是借书给我对我也有恩惠,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够帮上忙的就让我帮忙吧!不过我没办法借妳钱喔!」
「什么都可以忙……都可以帮吗……?」
「嗯嗯,就是没办法借妳钱喔!」
「庶民庶民,讲话不要那么现实好不好。」
莎拉嘴角抽搐着,拉扯着阵的袖口。聪子眼神不带表情地盯着阵瞧。
「只要胸口借我靠就很足够了。我啊……没有其它能让我哭泣的场所。」
说着,聪子就突然两手抓着阵的胸口往自己的方向靠,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要说她是在哭,但不像莎拉那样呜呜哭着。甚至连肩膀都没有抖动,而是压抑着声音哭着。炙热的泪水不断地将阵的衬衫弄湿。
「发、发生什么事了,本田……?」
阵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只手一下子贴近聪子一下又放开,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