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疑惑地问道。她垂下眼睫,轻轻摇头后说道:
「这不是我第一次向母亲大人借用『龙息』,虽然我也能完全控制借来的司龙息。,不过……直到现在,我仍未找到属于自己的『龙息』,我还没能——真正面对自己。」
指尖轻陷入班的背,他面向前方,逃避似地闭上了嘴。
阿缇尔应该也不想听到安慰的话语吧。手指再次开始移动后,她也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话说回来,你身上的伤未免太多了吧。药根本不够,光是背上的伤就已经用完所有的药了。」
「嗯?没关系啦,我房里有急救箱。」
「唔,可是疗伤讲求速度……欺,把身体转过来。」
阿缇尔像是想到什么,把他的肩膀往后一扯。他讶异地转身,发现她正把手抵在下颚,朝自己的胸口观察了一会儿——
接着,她突然舔起了他身上的伤口。
「哇啊啊啊啊啊!」
他又是惊讶又是因为药效疼痛,更是由于难为情,于是惨叫着往后跳了开来。见到他双手抓地频频后退的模样,阿缇尔纳闷地偏过了头。
「……有这么痛吗?」
「不是……不,没错。不,不是那样——天啊。」
他用力甩头,以十足的气势往她一指。
「你在做什么!」
他问得相当暧味,阿缇尔又把柳眉蹙得更紧。
「我在做什么?你的胸前没那么多伤,我想残留在舌头上的药就应该够用。」
「我是就视觉上的伦理观念在质疑你的行为啊!」
班站了起来,激动得不住踏地,满脸通红。阿缇尔则是没好气地收回上头有药的舌头,气呼呼地撇过头,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到责难。
真不晓得龙徒的道德观是怎么回事——如此无防备的态度不只是稀奇,简直是荒野上的神秘现象。
(啊啊,真是的,这孩子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坏人口中的肥羊!)
班撩起冷汗淋漓的金发,紧紧咬牙。
毕竟她不懂得怀疑人,万一被哪个口齿伶俐的无赖蒙骗,卖给奴隶贩子,这一辈子就完了。之后等着她的将是遭受药物控制,再卖入妓院——
(…………奇怪?)
他注意到自己愈想愈害怕,赶紧停下思绪。
不只如此,他不知为何怀疑起自己这个口齿伶俐的无赖是不是正在陷害她……他头一次生出这样的疑惑。
由于「罪龙之气息」的事有待解决,他自然不可能轻易让她离开。
这么一来,自己难道不该和她发展出更亲密的关系吗?
为避免遭到背叛、抛弃,两人需要更强而有力地紧密连结在一起。他要让她不管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为自己深深着迷,无可自拔。
这不过是小事一件,比控制「龙息」简单多了,可是……
这五天来,班发现一件事——
他无法对她即兴吟出爱的诗句,无法在她面前装出诱惑人心的虚伪笑容。
他无法想像自己以花言巧语将阿缇尔搂在怀中。不对——其实是根本不想这么做?
(——这真不像我的作风,我又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小混混……)
「你在笑什么?」
「什么?啊——没什么。」
阿缇尔从远处斜眼瞪着他,班被她这一问才惊觉自己脸上居然带着苦笑。彷佛内心遭到窥探,他赶紧另外装起笑容,只是这样的转变依然无法抹去阿缇尔目光中的猜疑。
「追根究柢,这都得怪你不过这么一点程度的修行就全身是伤,真是个不肖徒弟。」
「害我受伤的人居然这么义正辞严……不过我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个不肖徒弟就是了。」
「哼…………给你。」
阿缇尔依然板着臭脸,冷不防朝班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上丢了个东西。那时他正在扣上衬衫扣子,连忙把飞到面前的东西接了下来。
接在手中的东西似乎是个戒指,不是以金属制成,而是以线或草编成的简朴款式。戒指很小,他要戴的话只有小指头戴得下。
「——那、那就像是护身符,虽然外表不太起眼……」
班直盯着戒指瞧,阿缇尔于是赶紧开口解释:
「而且充其量不过是应急用的替代品,但也算得上是龙工艺品。」
「这是……龙工艺品?」
班惊呼一声,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戒指举到眼前。
龙徒使用的器具,龙工艺品——以龙身体的一部分制成,具有超乎人类常识范围的力量。传说以龙的翼膜制成的鞋子能使穿者如疾风奔驰,以龙角制成枪头的投枪可粉碎大石。
「你别期待过高,戒指理应编入龙须,暂且用我的头发顶替,效果远不及原来的一成……不过确实是驱邪的护身符。你就拿着吧……要、要是你不想要,我也不勉强……」
「咦,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