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日记,父亲大人无需挂心。」
佛瑞德用算计过如何能够最美的动作轻拭眼角。
「观察日记?啊啊,你在念书吗?居然能让你一边念一边哭,到底是什么?关于生命的奥妙吗?能不能也让我听听那个感动的秘闻?」
「不,我认为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真是的,别这么说,告诉我吧。」
他不光是对女儿,连对儿子也是非常溺爱。他打算跟佛瑞德来一场有父亲威严的学术交流,因此笑着要求并啜了口茶。
「既然你这么说……虽然我不怎么愿意,不过我还是念给你听吧。」
「思思。」
在父亲热情的催促下,佛瑞德不得已地双手拿起日记本念:
「’三月二十日。今天,李察向蜜芮儿求婚了……」
「噗——!」爱德亚德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佛瑞德视若无睹,继续念:
「『蜜芮儿当然答应了,两人紧紧相拥互吻对方。h」
「什——」
「『能够那么浓厚地接吻,那两个人真的都长大了,我非常感动。h」
「浓、浓厚?」
「『两人非常热情,现在应该已经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吧,反正他们即将结婚,就算李察将蜜芮儿推倒,我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啰嗦了……」
「不不不——蜜芮儿儿儿儿!」爱德亚德满脸苍白,正打算冲出去。
这时佛瑞德迅速抓住他的衣角,「冷静,不过是女儿要出嫁,你太激动了。」
「不是那个问题!蜜芮儿、浓、浓、浓厚、接、接吻、推、推、推倒……哇哇哇!话说回来,谁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佛瑞德撑着下巴看着父亲变化多端的表情,一会儿赤红、一会儿铁青、又一会儿苍白。犹豫着不愿意念日记的他现在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爱德亚德已经没有余力注意到这点了。
何必呢?父亲大人原本也是想撮合他们俩才专程顶着陛下代理人的名目来西亚兰,不是吗?现在怎么能动摇呢?」
「那个跟这个是两回事!他根本没来跟我报告!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拐走别人家的女儿的结婚,实在太没有常识了!难怪宴会上看不到李察出现。」
「那是因为你完全不接受李察捎来的面会请求,不是吗?那么忙碌还想办法挪出时间想跟你谈话,真是可怜。」
爱德亚德一惊,肩膀抖了抖。他撇开脸说:
「你、你说什么?我可没做过那种不成熟的恶作剧。」
「哦——?那么,这是什么?」
佛瑞德笑容满面地拿起一叠信。那是被爱德亚德藏起来的李察来信。
「啊啊,那是!」
「原来他不只写给蜜芮儿,也写了这么多给你啊。只不过使者全被你赶走,连给蜜芮儿的信跟花都被你藏起来,真过分。」
连续被斥责,爱德亚德垂头丧气,腹黑程度根本敌不过儿子的他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说:
「我也是为人父母啊……我很想支持女儿的恋情,而且对象还是李察——可是,佛瑞德,并不是喜欢就能结婚,特别是这样的身分那就更不用说,这点让我担心。」
所以他才想帮助他们逃到别的地方去——父亲的想法佛瑞德事前也听他说过。父亲跟母亲正是因为身分的阻碍,才会明明相爱却无法结婚,因此他能理解父亲的想法。父亲如果真那么做,一定会身败名裂,可是父亲却丝毫不踌躇,是因为不想让他们重蹈以前的自己的覆辙吧。
「你若要那么说,其实只是以前他们对彼此的心意不足,不是吗?李察不想带蜜芮儿走,蜜芮儿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大公妃,现在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是能阻碍他们了,况且其他的准备早就已经做好了。」
「什么准备,我、你、茱莉亚都还没同意不是吗?啊啊,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应该早点
把那丫头带回身边调教。李察他了解我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才跟我们约定好离开的啊……可是为什么突然把蜜芮儿推倒?」
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爱德亚德自己又重提,搞得自己双眸充血。他想起女儿寄回家的挑战书的事情他也还没质问李察。
「唉唷,刚才那些都是玩笑话,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个性认真又正直,蜜芮儿的事他一定也会认真思考的。」
「是啊……那倒是……」
「不过耿直之人一旦到了忍耐的界线,也许金箍就掉了也说不定。」
「哇啊啊!这个可恶的李察!」
佛瑞德一字一句都以戏弄父亲为乐,不过似乎玩得太过火了,爱德亚德完全不给他阻止的机会就冲出房间了。
摇摇头目送父亲的背影,佛瑞德看着打开的日记喃喃自语:
「……从对信的事情只字不提的那时起,我也是共犯了……」
稍微抗拒,上天应该不会怪罪,因为他必须放手让最爱的人走—
走到窗边,他弯起单膝坐在大窗框上。倒映在窗上的自己的脸、窗外金碧辉煌的宫殿夜景都让他觉得戚伤。
「……我淘气又爱哭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