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李察很在意我跟家人分开……)
也许不久之前的她会有些犹豫,然而现在的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没那么想,我很好——今后你会保护我,对吗?」
李察一直正色地凝视着蜜芮儿,当他听到她这么说,蓦地展露笑颜,执起牵着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当然。」
他的笑容让蜜芮儿松了一口气,嘴角也浮现微笑。对她而言要说出「保护我」这种话实在还需要一些勇气,可是她很开心能鼓起勇气说出来。
「不过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个?你不是不吃?」
「是啊……我看到你喜欢吃的东西就忍不住买下来,明明出国时已经决定不再见你,结果还是放不下。」
李察将糖果纸包放在蜜芮儿的膝上,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我一直觉得你很爱哭。」
「呃……都是你害的啊。」
「我?」
「没错。这可不是我在自傲,我过去不曾为了喜欢的人哭过呢,虽然以前也没喜欢的人……所以这全—部都是你害的!」
蜜芮儿将找来的毛巾盖在李察头上,用力地替他擦拭湿发。只是李察似乎看出她的害羞,啪地抓住她的双手止住她的动作。
她惊讶地抬头,李察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半盖着毛巾,头发也半干,乱七八糟,可为何会觉得他好帅呢?想到这里,蜜芮儿不禁绋红了双颊。她觉得李察比平常更多了几分魅力,让她心跳加速。
(……呃?他、他要这样亲我吗……?)
李察愈靠愈近,迟钝的蜜芮儿也察觉到气氛,可是却觉得好像将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忐忑不安。只是她的双手被抓住无法动弹,而且说到底她也没有逃开的理由,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李察似乎发现了什么,蓦地停住了。他突然倾身向前,用自己的额头贴着蜜芮儿的额头。
「好像有点发烧,有点烫……」
蜜芮儿愣愣地睁开眼睛。在严冬里跳进湖里,身体是有可能受寒,但应该不会立刻发烧才对,而且她从来没有发过烧,不可能因为那点小事就受到影响——想到这里,她突然记起来了:
「啊!对了,被灌药时虽然我几乎都吐出来了,可还是有稍微吞进去一点,那之后就觉得身体发热……所以也许是因为那样。」
李察倏地变脸,再度严肃了起来,「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到目前为止没有,不过你也危险了!药可能从我的嘴里传到你的嘴里去了……」虽然她用水漱过口了,可是只喝一口身体就出现异常变化,这药不能轻忽。
然而相对于蜜芮儿的惊慌,李察倒是很镇定。「装药的容器在塔里吗?」
「思,应该在,他们把东西全收在一起了。」
「那么晚一点我拿去调查看看,伯爵想要的是你的身体,应该不会给你喝直接危害身体的药,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你放心,我有对药很了解的人,不需要担心。」
听到李察的安抚,蜜芮儿默默地点头。怎么没早点想到呢?至少要在跟李察接吻前——正当她这么懊恼时,李察的脸又靠过来了,她慌张地想避开。
「这、这样好吗?别再亲比较好吧?在药的问题解决之前……」
「别人的想法、药的事情现在都无关紧要了。」
「不,当然有关!这事一定要小心!」
「我们已经说好要结婚,所以药的事情也要共同承担,如果你担心我,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该阻止我。」
「可、可是……」
——突然传来砰的声音,更衣室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名穿着下级女宫服饰的中年女性。她抱着一叠折好的衣服走进来,看到十指紧握的两人立刻瞠目结舌地怒骂:
「你在这里偷什么懒!躲在这种地方跟男人偷来暗去!」
「呃!」
「快回去工作!离开之前先把这些整理好,听到了没?」
突然被责骂,蜜芮儿呆若木鸡。中年女性把抱进来的衣服塞给蜜芮儿,怒目横眉地转头走了出去。对方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让两人呆愣了好一阵子,后来察觉她并没有发现他们是逃亡中的新娘跟绑架犯,这才回了种。
「呃……幸、幸好我们换好衣服了。」
「是啊……我们走吧。」
现在不是在这种地方谈情说爱的时候,两人霍地清醒过来,急忙离开更衣室。
发现异状是在他们走在外廊上,想要找出口离开建筑物的事情。
「奇怪,大城馆那边好安静……」确认过外头的李察狐疑地说。
蜜芮儿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也觉得那边没什么人迹。如果照他所说,现在应该有一群负责引开注意的盟友正在大闹——
「说不定调虎离山的战术失败了,也许是立刻被镇压,抑或是发生了什么状况,无法执行计划……」李察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住了。他竖起耳朵聆听,侧脸愈来愈严肃。这时他倏地扑倒蜜芮儿,趴在原地不动。
「干、干嘛——」
只听到传来咻地一声,弓箭射中了刚才站着那附近的墙壁。趴在走廊上的蜜芮儿杏眸圆瞠地看着弓箭。
「似乎这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