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绝对不要让他知道,然而却——
「你干嘛来啦!我不认识你,你快走!」无论如何要让他逃离这里。蜜芮儿的心中就只有这个念头,于是态度强硬。
一阵沉默后,传来了沉稳的声音:
「你想起我了,对吗?太好了。我看着你的脸:心里就觉得是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
关心的询问一个接一个,他已经不再怀疑蜜芮儿的记忆是否恢复了,也没有责备她的欺骗,只是担心。感受到这点,坚持不承认的蜜芮儿也终于软化了下来。
「……没有受伤。」
「真的?」
「……思。」
「是吗?太好了——来这里之前我找过华特伯爵,他说要对你施法术,我无法想象你会被折腾成怎样……能找到你就好了,那个法术之后我会去调查,帮你解开,别担心。」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蜜芮儿光听他的声音就觉得戚动,突然很想哭。她沉默片刻,他那么担心她,她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于是决定坦白。
「呃……我没有被施法术。」
「——没有、被施法术?」
「对……因为他们在施法之前全被逮捕了。」
门的另一头一片沉默,最后他迟钝地「嗄?」了一声。
「对不起,我答应你不再跟男人打斗,我没做到。可是我也不能乖乖地任他们对我施法,所以才会……」蜜芮儿心虚地细声说。
过了一会儿,传来困惑的声音,「……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嘛——」蜜芮儿有点尴尬地回忆刚才的打斗。
虽然被两个人从后方伸手穿过腋下擒拿住,还被撬开嘴巴灌药,可是蜜芮儿还是坚持了好一阵子,不肯把药喝下去。然而法师发现她的困兽之斗,于是捏着她的鼻子,让她呼吸困难,最后她终于喝下了一些。
「……!」
蜜芮儿觉得思心,身体不断发热,一股强烈的晕眩瞬间袭来,全身无力。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了。」
听到伯爵带笑的声音,蜜芮儿稍微睁开眼睛偷看,就看到他独自走出小圣堂,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并非在他的管辖之内。
门一关上,法师们开始各自的工作,除了压着蜜芮儿的两个人之外,其他人开始从带来的行李中取出药品及仪式所需的道具,放置在圣堂内。
蜜芮儿只有短暂失神,当她回过神来时,圣堂的地板上好像作画似地放置了奇妙的摆饰品——大概是一种魔法阵吧——烛台还点上了火。看到如此毛骨悚然的情景,蜜芮儿蓦地清醒,连忙跳起来,并将嘴里还没吞下去的药水吐在地上。
「——!活祭品醒过来了!」负责压住蜜芮儿的男子不小心松懈了,他连忙大叫,其他法师也惊讶地看过来。
蜜芮儿对那个男人的说法非常生气,拳头首先朝着他的脸挥过去,「谁是活祭品?你们这些变态!」
蜜芮儿扎实地送上铁拳,男子往后蹬空,一屁股跌坐下去。其他法师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六个大男人要对一名少女施以可疑的法术,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很明显地,这些人是坏人。蜜芮儿这么确定后,眼睛狠狠瞪着被她的气势吓到的法师们,然后卷起洋装的裙襬,取出缝在内侧的各种武器。
「你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讲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居然就得寸进尺……!你们这些人以为可以平安走出这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什——什么啊,这个丫头!快抓住她!」似乎是首领的男子这么说,法师们便冲上来。
蜜芮儿丝毫没有犹豫地挥动铁棍,用力往最先冲上来的两人的胫骨打下去。一看到男人们了个筋斗倒下去,接着她又拿出劈刀,毫不留情地往冲过来的其他男人们挥过去。男人们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可是也让她成功切断头发。看到被切断的头发在空中飞舞,一群男人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或许我就是为了这个而加工了洋装?)
虽然对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心存怀疑,不过她现在由衷庆幸她有这么做。用绳子将武器缝在内侧的洋装穿起来不是很舒服,然而现在她对这点的抱怨全都烟消云散了。
蜜芮儿的攻击非常猛烈,造成法师们的恐惧。
「这丫头是哪来的……!」
「她不是贵族的女儿吗?我可没听说是这种野丫头!」
法师们远观这回换甩前端绑着重物的绳子的新娘,七嘴八舌讨论着。大概是领悟到她不是一般的贵族千金,他们拿起短剑及手杖当作武器,开始整顿阵形。
(六对一实在太不利了……而且对方还拿着武器。换下一招!)
迅速下判断后,蜜芮儿一边甩着绳子,一边往门口跑去。她用一点都不像王族女儿的丑动作踢开门,而法师们以为她想逃,全都表情狰狞地逼近。
「我不会让你们从这里离开,如果你们真想逃,那就从那边的窗户跳出去,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有像鸟一样能够飞翔的翅膀。」蜜芮儿勇敢地看着法师们说,然后依旧甩着绳子,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 ,救命啊———有暴徒——!」
先是充满野性的言语与行动,接着是判若两人的尖叫声,法师们看得目瞪口呆。
渐渐地,下方传来脚步声,附近楼梯的亲卫队队员们冲了上来。蜜芮儿似乎看准了正下方就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