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换了个话题。
“你似乎对李察跟西亚兰的来由很熟,很久以前的事情你也知道。”
“这就叫姜是老的辣……”
就在露蒂正打算说自己也没那么厉害时,他发火了:
“我是永远的十七岁!下次再提到年龄的事,我一定不饶你!”
“干、干嘛啊,我什么也没说……不对,你说你十七岁,那不就跟我同年?怎么可能——”
就在蜜芮尔吞吞吐吐想问露蒂究竟几岁时……
随着“砰!”的声音响起,马车大大倾斜,状况外的两人就这么用力撞上旁边的墙壁。
“好痛!”
“怎、怎么了……?”
两人跳在倾斜的座位上,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同时,门被用力从外拉开来了。
探头进来查看的是以护卫身份同行的青蔷薇骑士。威福利德派来的两名骑士以“不符合护卫本分”为由,即使下雨也不肯坐进车内,一直坐在前座保持警戒。
“很抱歉,车轮陷入泥坑里了。”
如同一脸焦急来报告的他所说,一边车轮真的陷入泥坑,满是泥巴。驾马车的人不是专门的马夫,而是另一名骑士,听说他惯于驾驶马车,不过这并非他的正职,还是有不熟悉之处吧。
“出得来吗?要不要大家一起推推看?”
说大家,其实也只有马车里的蜜芮尔跟露蒂,以及坐在前座的两名骑士而已。听到蜜芮尔的建议,其他三人都面露难色。
“路很滑,还下着雨,而且太阳快下山了。”
“那就这么办吧!我跟洗衣板先进城去找人来帮忙,你们就在马车里休息,如何?”
“这样比较好。”
由于两名骑士赞成露蒂的提议,于是突然变成蜜芮尔要下马车。
说了道谢与慰劳的话之后请两名骑士坐进马车,而露蒂与蜜芮尔则是穿上代替雨具的斗蓬,戴上防风帽,走进开始昏暗的森林里。
“多久能走到呢?”
“应该不远了,只不过……”
露蒂咪着眼睛远眺森林深处说:
“偶尔呢,会有山贼、怪物之类的出没……”
“……什么……”
一直没有停歇的雨声似乎突然大了起来。蜜芮尔吞了口口水,凝视着通往黑森林的道路。
&
沐浴在太阳渐渐西沉的薄暮中,李察凝视眼前并列的三座小坟墓好一阵子。
他想起还年幼的希芙蕾亚拿着假百合,妆点只是简单用木头削出来的墓碑。在绵绵细雨中,三座坟墓看起来非常孤单。
——七年前的冬夜。
好不容易才抵达的那座城堡,并不是童话故事里的迷宫。
睁开眼睛时,身旁是年轻男性与小公主,他们是母亲克罗迪娜的亲弟弟——前肯费尔德公爵马提斯与他的独生女。名叫希芙蕾亚的黑发公主当时也名列王太子妃人选之一。
他们父女俩曾多次来西亚兰宫殿玩。也许是两国紧邻往来很方便,也有可能是国王要他们去观察西亚兰宫廷的情况。前肯费尔德公爵跟母亲感情很好,也很疼爱自己这个外甥。
“太好了,你能逃出来真的是太好了,感谢上天。”
他红着眼反复这么说。后来才听说,原来那时他已经获知母亲死讯,以及当时住在离宫的妹妹遭到袭击而亡。连自己被冠上杀害伯爵千金的嫌疑也有所听闻。
“我们也很期待能用蓝宝石与剑交换誓约的那一天到来。”
慈祥地张开双臂藏匿被国家驱逐的软弱王太子,还拿出肯费尔德公爵家的国宝之剑与翠色宝石鼓励自己。离开的那一天还千叮咛万嘱咐带路的的瑞福男爵,一直目送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为止。
“只要能活下去,总有一天能回国,到时候我会尽全力协助你。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你要好好学习并且严于律已——请保重身体。”
也许是自己看起来非常不安吧,还记得一直没把自己当孩童对待的他,那个时候第一次伸手抚摸自己的头。
得知他的死讯是在自己抵达爱德亚德的城堡时,因为自己从利杰兰德王国迂回进入亚德马利斯王国的关系,情报先一步传到了。袭击肯费尔德的盗贼是亚德马利斯贵族的手下,不过很明白背后是谁主使。目标可能是狙击某个对象。
“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笑着送走自己的慈祥叔叔已经不在了。
从那之后,自己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影子。躲也躲不掉的可恨影子,总是夺走自己重视的人,每次都将自己推入无尽的绝望深渊。
就在这样的生活中,不知不觉开始跟人了人保持距离。只要没有重视的人、特别的人存在,就不用再品尝失去的痛苦、遭背叛的苦涩。从孩童时代起,自己便如此整理自己的感情了吧。
接下来谁会因自己而死?这远比自己被害还令自己恐惧。毋庸置疑地,那样的情绪挑起了憎恨,挑起了不愿让任何人窥探的消极又激动的情感。
那样的情绪大概从七年前逃离西亚兰宫殿的那一晚,就已经存在于自己心里了吧。憎恨就等于执着,对这个世界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这样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