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伯恩哈德公爵家别墅出现某种怪异现象。
东馆的厨房里从早到晚不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出入的厨师们全都苍白着一张脸,女仆们甚至有人含泪冲出来。
“好可怜,她一定得了怪病了,不能成为面包师傅让她一度非常苦恼,那时的压抑现在开始爆发了。”
“不对,我觉得是诅咒,可能是吃了她的面包弄坏肚子的某个人对她下咒,所以她才一刻也无法离开面粉。”
“不,这一定是因为那个啦,她发愿了,类似如果三天能烘培出一千人份的饼干,愿望就能实现之类的。我想她一定还没放弃成为面包师傅的梦想。”
“但是,虽然这样她很可怜,不过放弃跟面包有关的工作对于大小姐比较好……啊啊!”
锵!砰、砰!突然传来一阵很恐怖的声音,躲在离厨房一段距离的地方窃窃私语的女仆们吓得跳起来。声音就很巧合的时候传来,感觉就像密谈被听到一样,是想太多了吗?
“……不、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很可怕就是了……”
她们苍白着脸互相点头后,便匆匆忙忙逃离现场。
在寂静突然造访的走廊上,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很紧张的男人声音。
“鲁道夫,驱邪的法师找了吗?”
双眼满是血丝、如此呐喊的人是伯恩哈德公爵爱德亚德。听到这三天丝毫没有合眼的主人这么问,快步赶来的管家鲁道夫简洁地回答:
“有的,今晚会来。”
“占卜师呢?”
“也是今晚会来。”
“医生呢?”
“下午应该会过来。”
“学者呢?”
“很抱歉,格林希德找不到专门研究烤饼干的学者。”
“那就到全国去找啊!如果还是找不到,去利杰兰德也找找看!”
“主人,很抱歉我提出这么单纯的问题,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专门研究考饼干的这门学问吗?”
“那找面粉的学者也可以!”
“请恕我直言,我觉得如果要找学者,不如找研究思春期少女精神状态的专家会比较适合吧?”
“好,那种学者也给我叫来!现在立刻去找!”
前一刻才很有威严地这么下命令的爱德亚德,突然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心惊肉跳的望着厨房的方向。
“啊啊……蜜芮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偏偏这个紧要关头佛瑞德不在……我想应该是上台演出的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心爱女儿突来的奇怪行为让他心疼得快爆炸了。虽然茱莉亚说:“她经常那样,别理她。”但是对不知道那个“经常”是什么模样的爱德亚德而言,这绝对是非常紧急的异常状况。
正当爱德亚德拧着手帕窥探厨房的情况时,一名女仆以非常快的速度从走廊另一头冲过来。这种没规矩的举动在往常的别馆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然而这几天算是非常时期,没人有余力管那么多。
“主人,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你说什么?”
最可靠的继承人,引颈期盼的儿子返家了。爱德亚德怒气冲冲往玄关冲去。
阔别四天才返家——而且还是早上——佛瑞德接受泪眼婆娑的父亲与佣人们热烈的欢迎。
“你究竟去哪里了?你不在时家里可是出了大事!”
才放下行李的佛瑞德向往常一样迎接从玄关冲出来就向他抱怨的父亲。
“我到陆费伦去玩了一圈。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蜜芮儿她、蜜芮儿她……”
“蜜芮儿怎么了?”
爱德亚德的眼眶里再度泛出泪光。
“她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三天三夜,仿佛被什么附身一样,没天没地一直在烤饼干啦!”
佛瑞德盯着这么呐喊完立刻捂着脸哭泣的父亲问:
“……为什么?”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这么伤脑筋吗?”
“啊啊,也对。”
佛瑞德点点头,眺望着远方说:
“蜜芮儿也到这个年纪了……她一定也有一些她自己的想法。不过她开窍的可真晚啊。”
“什么!你知道蜜芮儿在烦恼什么吗?”
“没有,我不知道。”
佛瑞德自言自语地感慨,三言两语堵住父亲的追问。接着他笑着说:
“真是的,好啦,我去看看她,因为能够阻止那ㄚ头的只有我。”
“拜托了!”
在父亲的声援下,佛瑞德穿过玄关走进去。
似乎一直做出怪事的妹妹的心理状态,以及大概猜得出来的原因,让佛瑞德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没有……)
砰!蜜芮儿将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