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非常小的声音,却让蜜苪儿瞬间心跳加速。
虽然皇宫这么大,但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他一个,会这样专程来找她的人,一定也只有他一个。
(不是说不叫我这个名字吗……)
蜜苪儿闹别扭地在内心里这么嘟囔。
不想就这么回应他的蜜苪儿依旧看着别处,顽固地不肯回答。叹息从高处落了下来。
“……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
“…………”
“吉克他们这么说没有恶意。”
“…………”
“那只不过是开玩笑,打发时间的一种方法……”
蜜苪儿猛地站起来。转向唧唧喳喳解释着的李察,有点乱发脾气地瞪着他。
“为什么是你道歉?”
“啊?”
“你又没有做错事,不是吗?还是你真的每晚都杀女孩子了?”
李察顿时说不出话来,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这种事别那样大声嚷嚷……”
“干吗,要是你没做亏心事,那就讲清楚啊!”
“没有!怎么可能有呢?别开玩笑了。”
李察很快地回答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回事,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那全都是吉克编出来的,请不要相信。”
“骗人!那你听到陆费伦的时候干吗那么惊慌?”
“因为吉克老是那样戏弄我,所以……”
“因为有这个事实,所以他才戏弄你吧?”
“…………”
“沉默是什么意思?”
“啊,不是,那个……”
李察突然语无伦次的态度,让蜜苪儿心里某个东西啪地断了。
“算了,别跟着我!”
这么放话后,蜜苪儿转身迈开脚步往前走。
脚步声没有跟上来。只有细微漫长的叹息声,随着沉默一起传回来而已。
沙沙沙地走在充满着温和色彩的庭院里,蜜苪儿开始觉得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
当然,直接的原因是被吉克他们戏弄,但是蜜苪儿对李察也有一股烦躁的感觉。
他又没错。被拿来当消遣的笑话讲,其实他也是受害者。
但是,心里就是觉得郁闷,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也生气自己又拿他出气。
在这么大的皇宫里,他是唯一站在我这边的人,我却用那种态度对他,他现在一定很生气。说不定,他已经受不了我了。
“…………”
蜜苪儿的个性本来就起伏很大。这时她的心情仿佛落入深不见底的沼泽,沮丧得不得了。
明明知道就像李察说的,刚才那件事是捏造的,然而,心里就是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光是想像有女孩子奉承他,或是他接近特定的某个人就觉得生气。
(这究竟是怎样啊!为什么我要这么愤怒?管他李察在哪里跟谁怎么样,干我何事。这样随便乱拿他出气,真是无聊,搞不懂自己耶。)
为了甩掉原因不明的忧郁,蜜苪儿不断摇头。再想下去,只有让自己更加混乱而已。蜜苪儿为了忘记这些杂念,继续随意乱走。
通过小路,穿过蔷薇园,来到旧建筑物旁。盛开着花朵交缠,将小小的中庭团团围住,带来明亮的春色。
这里应该是贵族们的沙龙聚集的建筑物——后方的庭院。蜜苪儿记得曾看到绅士们在凉亭里欢谈。
“——真是的,搞不懂他怎么想。”
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蜜苪儿吓得停下脚步。
悄悄从树枝间偷看,旁边的凉亭里有几道人影。虽然看不太清楚,不过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都是年长的男性。看来恰巧遇到他们聚集在这里聊天。
“居然会把那种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陛下究竟在想什么啊!”
“欧尔德伯爵,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但是请不要说陛下的坏话。”
“不但让面粉商的儿子接任官职,还放在自己身边。虽然跟随的是公主,但也是禁卫啊。”
“瑞福应该捐了不少钱给宫廷吧?用钱买爵位,这不正是卑劣的商人会做的事吗!”
充满恶意的嘲讽声令蜜苪儿整个人打寒颤,仿佛脖子被淋上冰块一样。她咽了口口水。
公主的禁卫里面,姓瑞福的只有他。可是,面粉商是什么?
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暗地中伤,突然大转弯。
“瑞福有伯恩哈德伯爵当后盾。而且,公主殿下的禁卫团团长就是伯恩哈德伯爵啊,就是这层关系。”
“这点我也看不过去!什么伯恩哈德伯爵。听说是公爵的庶子,母亲还是商业区的游女。不过是个庶民之子,有什么脸当什么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