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为她要抬手攻击面部,实际上却在股间挨了狠狠一脚。
鼻血飞溅,被打断的牙崩起来再掉到地上,闷声呻吟的男人嘴角吐着白沫栽倒在地。阿部巡查凭一身猛力抡起一张桌子,朝聚在一起的一小撮敌人扔过去,一下子砸到了四五个。贝塚聪美则在柱子和家具之间全速奔跑,在敌人的缝隙之间用警棍猛击他们的头部或胫骨。
扑上来找倒霉的俄罗斯佣兵人数眼见着变少了。岛仓老人茫然地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乱斗,突然之间被凉子从背后伸手抓住,警棍直接横勒在他的脖子上。
“这、这是干什么!”
“还用问吗,当人质。”
“小、小丫头,你把我当什么人!我可是岛仓刚夫。F县知事反对建设核电站,我就让检查特搜部逮捕他,那小子在监狱里蹲了一年半呢……”
凉子握警棍的手收了收力气,岛仓老人立刻发出田蛙似的怪叫。
“你刚才不是满口大话吗?你不是说日本人就该像樱花一样飘逝吗?好啊,我就让你飘一个看看。来,给我飘一个。”
“难、好难受……”
“废话,本来就是让你难受的。怎么样,要不要更难受一些?”
我终于忍不住多嘴:
“就当发发武士善心,放松点饶了他吧?”
“武士有什么了不起,比得上世袭制的公务员么?”
“唉,话虽如此,您这么说也太露骨了吧……”
“有必要遮遮掩掩吗?明明没有任何作为和产出,不就是一代一代地作威作福吗。对武士道击节赞赏的家伙,也不过是劳动他人自己靠年贡混日子的蠹虫罢了。”
“你那是偏见。本来武士……”
室町由纪子表示异议,局面莫名其妙地陷入历史爱好者的分歧争辩之中。我知道一定会变成一场漫长的论战,赶紧冲上去向俄罗斯人宣告此事——当然,是拳脚相加的“告知”。
III
就这样,室内只剩下几个日本人了。我正要喘口大气擦擦额头的汗,大鹤突然叫起来:
“我、我们怎么办啊?”
“你们几个?”
“我、我们是外交官,是外务省的精英!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才。你、你们不是有守护保卫我们生命的义务吗!”
他扯着嗓子,声音尖细带着金属颤音。凉子露出魔女的微笑:
“请放心。我们会做好你们,不,您几位的警卫工作的。”
“真、真的吗?”
“当然,您几位是Career中的Career,精英中的精英嘛。岸本!”
“来了来了来了。”
也不知算不算精神恢复了,仿佛跨越了一道生死线浮上水面似的,岸本滚了进来。
“好,这样一来,未来的驻美大使、外交事务次官和警察厅长官就汇齐了。日本的未来真是一片光明啊。”
凉子眼眸中放射着有毒的光线,口下也毫不留情:
“岸本,就由你来守着这两位。要是放跑了一个,我可要拿你喂熊了。”
“啊——”岸本带着哭腔呻吟,但与凉子这反社会不人道的命令无关,而是一个持枪的男人突然从倒在一旁的桌子下窜了出来。
那个男人嘴里叫唤着,但毕竟说的是俄语,谁也听不懂。凉子充耳不闻,只见硬橡胶警棍一晃而过,那男人只挨了毫不留情的一击,便吐着白沫躺倒在地。而且,美貌的加害者还冷冷地加上一句:
“要说话就给我说日语!”
其实想想这男人也蛮可怜,在俄罗斯的地界,人家又是俄罗斯人,不说俄语说什么呢,真没处说理去。
凉子捡起那男人的马卡洛夫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
“没必要同情这小子。跟压榨俄罗斯人血汗的家伙同党,不是什么好饼。”
“这人左手好像拿着个徽章似的东西呢。”
“怎么,由纪,你有不满?”
“说不定,这个人是公安方面派出的卧底,潜入秘密都市的基地里……”
凉子脸上的肌肉微妙地动了一下。恰在此刻,门外响起一阵骚动。凉子把马卡洛夫丢给我,大家立刻摆出防御姿态。(译者:不得不说田中本部写得太敷衍,情景转换极其不连贯。刚才凉子还抓着岛仓刚夫,转眼就打趴了一个人,然后全员拉开防御姿态,这时候岛仓在干啥?)
门外传来文字难以形容的惨叫,杂乱的枪声,重物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已经听够了的“沙……擦……啊……”的嘶吼声。
凉子和我对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那一定是被放出来的剑齿虎在建筑物的里里外外转着圈寻找活物饲料——恐怕放出来的还不只一头。
“是日下放出来的吧?”
“不然还有什么可能?”
“可是,为什么呢?就算这样能阻止我们逃出去,他的部下也会成为牺牲品的啊。”
“对他来说那根本无所谓吧。”凉子的脸颊泛出姣美的红潮,“我倒想试试,日下那家伙自己对恐怖和痛苦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我默默无言。与往常一样,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