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满足自己的快感这样一条恐怖邪恶的道路。
想必日下也有他自己的理念和主张吧。不过,平民百姓和警察可没有理解他的理念的义务,更不要说牺牲者的遗族。
“日下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找到他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找到了再说吧。”
她的话让人生疑,同时把日下等人的照片从我手中拿了过去。这时候室町由纪子又走回来,一脸不情愿地和凉子小声商量着什么事情。我可没有偷听Career们密谈的打算,早早躲开。贝托见状,过来跟我搭话:
“米尔内地区有全世界数一数二的钻石矿山呢。会不会跟那里有什么关系?”
“离这儿很近吗?”
“很近啊。”贝托肯定地说,“也就一千公里吧。”
“这说的是直线距离吧?”
“是啊。”
他似乎没听懂我的讽刺,不过好像很遗憾似的继续说:
“可惜,米尔内有个地方不好。”
看来还有地方比这个镇子更糟糕呢。
“米尔内在萨哈共和国境内,我们是不能自由出入的。”
看来我们还有些知识要重新学习。俄罗斯是联邦制共和国,当然是一个整体的国家,但是内部又分为共和国、州、自治州、自治管区、地方区域等几十个行政区划。而且,还有“萨哈共和国总统”、“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总统”等好些个不为人知的总统。
被称为萨哈共和国的土地上,最多的居民是雅库特族,辖下土地一直延伸到北极海。总面积约310万平方公里,是日本国土面积的八倍以上,人口却只有一百万人左右。除了米尔内的钻石矿以为,地下资源非常丰富,日本的财经界似乎也有意着手当地的煤炭和天然气资源开发。
由纪子转向我说:
“如果萨哈共和国和中央政府发生冲突、要求完全独立可就糟糕了呢。”
“独立倒也没什么,可是完全独立的话能依靠自身发展下去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那么多,不过……”
由纪子话只说了一遍。这种时候,明知道继续追问会被拒绝,但从礼仪上来讲还是应该提问表示关心。
“不过……怎么了呢?”
“抱歉,我不想说。”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请别介意。”
“没关系。不过,竟然会跑到斯塔诺夫山脉来,真是想象不到呢。”
“我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中文名是‘外兴安岭’”
“啊,这样啊,这我倒是听说过。”
由纪子似乎很高兴似的点点头继续说:
“清朝的时候这条山脉就是中国和俄国的分界。世界史的课程上不是学过‘尼布楚条约’和‘瑷珲条约’什么的吗?”
“啊,算是学过吧……”
真丢人。或许也有老师的原因吧,什么条约啊税制啊土地制度啦年代之类的,简直像暗号一样,学习教科书上的世界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认真开展考古发掘的话,一定能发现不少世界遗产级的遗迹吧。渤海国、辽、金、元、明、清……跨越千年的历代王朝遗迹。”
“记得倒清楚。”
不等由纪子解释,凉子插嘴说。但她并不是赞赏而是讥讽,当然由纪子早就知道她的意图。
“多谢了。不过我只是专心学过世界史而已,不劳你夸赞了。”
“除了专心再也没别的本事的人,还真叫人为难呢。差一个字就变成‘糟心’了呢”(译者注:原文是“まじめ”和“みじめ”)
“呃那个……涅尔琴斯克离伊尔库茨克不远吧?”
我感觉大量冷汗从心脏喷涌而出,我赶紧打断她们的对话。大学考试时期的惨痛回忆又回来了——还好,也不知是神是佛的保佑,由纪子无视凉子的挑衅,只是回应我的话:
“差不多吧。伊尔库茨克在一七五四年就设立了日语学校。当时的俄国是认真打算和日本开展外交和贸易的。”
“可是,那时候日本正采取锁国政策吧。真可惜,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学者可不会用‘锁国’这个词,也不会提及‘锁国令’的存在。当时不是有一些跟荷兰、中国、朝鲜之间的交流吗,虽然很有限,不过既然不是所有对外交流窗口都封闭了……”
“原来如此……”
佩服的同时,警戒的信号也在我头脑里升起。或许是对御宅族过于敏感了吧,面对说起历史滔滔不绝的室町由纪子,我突然担心起来——“她不会是个历史宅吧?“
接着不知道是哪个外交官叫了一声“室町警视——”,由纪子赶紧小跑着赶过去。
“哼哼,真是专心地当走狗呢。连尾巴都摇起来了。”
凉子口头的毒舌攻击从来不停。
我低头看地图:
“这个嘛,哎呀,这样的地图也可以随便发行销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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