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常识吧。
“后来,由于发生了革命,这件大事也被忽视了。苏联时代有探险队调查过周边的情况,茫茫树海之中,有半径二十公里左右方圆一片的树木都倾倒或烧焦了。但最宝贵的陨石本身,却连一片碎片都没被找到……”
“那还真奇怪呢。”
“很不可思议吧。”
明明不可思议的是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吧!我正想着,听到凉子扬声向贝托问道:
“通古斯离这里近吗?”
“很近的。”
“贝托先生,不好意思,你所谓的‘近’跟我理解的‘近’可能不是一个意思……到底距离有多少公里啊?”
“差不多一千两百……一千三百公里左右吧。”
“直线距离?”
“是,直线距离。”
“原来如此,倒是比莫斯科近得多。”
“要去看看吗?”
“这回还是算了。”
——难道还有下回吗?
贝托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挠挠头说:
“说起来,不知道几年前,新西伯利亚一所科学院来了十名左右的科学家,到通古斯考察过这个事情。”
“这些新西伯利亚的科学家干什么了?”
“大概是想写什么关于全球变暖的论文吧。”我插嘴说。
“根据呢?”
“不好意思,我瞎猜的。”
我立刻道歉,凉子撇撇嘴。接着又看向贝托,转变了话题和态度:
“那么,贝托先生接下来还是给我们当向导吧?”
“是,是这么安排的。不过今天来的那几位日本人没关系吧?”
“那些家伙,还没有仓鼠有用呢。那接下来还要拜托贝托先生了。可以吧?”
“谢谢,我会尽力的。”
贝托满面笑容地走进拘留所里拿行李去了。岸本也被室町由纪子从远处叫走,带着点遗憾似的离开了。
“对了,那个秘密都市有什么固定称呼吗?哦不,有表记或者番号之类的吗?”
我问。凉子取出一本枯燥乏味的介绍手册:
“嗯——‘ЖЛШ2247’,好像是。”
“这什么意思?”
“只是俄罗斯字母和数字的组合啦。”
凉子读着手册说,
“一九五二年,人形恶魔约瑟夫·斯大林晚年时开始建设。次年,斯大林死后,建设工程就中止了。一九八一年,苏维埃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晚年时再次动工,次年,勃列日涅夫也死了,第二次建设工程也被迫中止……”
我不由得神经质地笑了:
“看来这地方和前苏联的独裁者们还真不投缘呢。”
“哼,是够讽刺的,不过这些记录不过是表面功夫,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不为人所知。再说,日本不是也有利用废弃的荒村建立秘密基地的家伙嘛。”
“日本真有那么有组织有计划地从事邪恶事业的人吗……”
“这个嘛,只要能中饱私囊,什么事情都能合法化进行。中东和非洲的独裁者是一个人独占数兆日元的资产,在日本呢,是几万名官僚以挥霍公费和黄金降落伞(译者注:golden parachute,通常指企业高管退休后的优厚待遇安排)的方式每人瓜分得数亿的资产。日本的确没有独裁者,只有独裁集团。没有吸血鬼,只有成群的蚂蟥。”
“还真让人绝望啊……”
“……对了,我把日下公仁的照片夹在手册里了呢。要看看吗?”
照片上有四个男人,除了日下,还有他失踪时与他同乘游轮的三个‘朋友’。这三个人目前也是行踪不明的状态。有两成的可能性是他们也被日下杀了,但八成是他们同为变态杀人游戏的共犯,因此一起亡命天涯。
日下公仁。
他已经快五十了,看起来倒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的样子。虽然半白,但头发还相当茂密,轮廓清晰、棱角分明的脸,英俊与威严平衡得恰到好处。看上去个子颇高,体型端正,堪称仪表堂堂。原来如此,难怪这么一个杀人狂魔,竟吸引了大批头脑不清醒的粉丝。
与他相比,那三个“朋友”——月冈洋二郎、叶梨伸行、金丸裕介,外表可就差远了。月冈个头倒是很高,身材细长,但瘦得像离饿死不远了。叶梨恰恰与他形成鲜明对比,肥得颤颤巍巍,腻白得让人恶心。金丸是个小个子,合不拢的嘴里突出一口黄牙。
以外表来判断人并不是好习惯,不过这三个人论个人魅力可比日下差太远了。同样内容的演说,分别由日下和月冈嘴里说出来,听者的反应只怕不可同日而语吧,特别是对女性而言。
IV
如果日下能沿着正常道路走下去,前方等待他的不是议员就是知事吧。他一定能成为电视评论节目的耀眼明星,接下来再以“无党派”的身份出马参加选举——这是现代日本通向权力的最快捷通道。
然而日下没有选择这条道路。他选择的是给他人施加痛苦、剥夺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