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凉子以外的三个人反射性地跳起来——门外却是飞奔过来的贝托,亦即贝托洛夫斯基同志。
“啊,大家都、都没事,太好了。”
“贝托先生,你都听到这边乱哄哄的声音了吗?”
面对贝冢聪美的提问,贝托喃喃解释:
“不是我听到,那个怪物,跑到警察署里去了。”
“啊——?那你没受伤吧?!”
“那个,就是,托您的福……”
贝托很有礼貌地低头致意:
“万幸我睡在拘留所里边了。这么感谢铁栅栏的存在,还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啊。”
如此说来,也是相当危险的。我们赶紧走出饭店,匆忙赶到现场确认情况。
铁栅栏直径有一点五公分粗细,但门上只栓着看起来很劣质的铁丝。而且只有两根。刚才贝托差点被从拘留所里揪出来,没有受伤真是万幸。
“警察署都不锁门的吗?”
“啊,都不锁的。铁栅栏栓上我就放心了。反正镇长已经回去了,这也没什么可偷盗。那家伙撞开门就进来了,真是吓死我了。”
“这样啊。这里没有医生吗?”
“没有。”
“连医生都没有,那有病人的时候怎么办呢?”
贝托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回答:
“有个老婆婆。她原来在大城市里当过四十年以上的呼声。一般都是找她看病,要是解决不了,就到大城市的医院去。”
“这样。不过估计今后这里应该会好起来吧。”
塔梅拉的矿泉水工厂建成启动的话,会给镇里带来就业机会。其他村镇的劳动者也会流入,人口也会增加。说不定诊疗所、学校都会随之兴建吧。如果说塔梅拉是这个小镇的救世主,凉子也称得上是间接的恩人了。
“泉田先生,您的衣服破了,没问题吗?”
“就是被刮了一下,我运气还不错。”
“要运气的话,把我的那部分分给你就好了。”——上司大人恩赐。
“属下不胜惶恐。对了,您那个超越必要限度的强力手电筒是……?”
“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哦。”
“果然。”
“你什么意思?”
“啊不,不愧是积极研发新产品的公司啊,这一点我经常领教,佩服佩服。”
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可不是普通的手电筒,强烈的闪光足可以让直视者失去视力。对走夜路的女性来说,遇上暴徒的时候一定是非常有效的武器吧。
“起码十分钟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有人看到闪光,也会发觉有异……这是我们最新的防身产品。”
“呃,只是,这也有可能被犯罪者用来做恶呀。”
“你要这么说,那电击枪也应该被禁售啊。这世上就没有不能当武器为非作歹的东西嘛。”
说的一点也不错。有人被枕头闷死,还有人被花瓶砸死。说到底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啊,您说的是。”
“明白就好。”
凉子抬手掩住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别的都明天再说吧。已经快要到西伯利亚的黎明了。吕芳春,你也快去洗澡吧。”
“好的。”
“好吧,晚安,各位。”
贝托还是回到拘留所去睡,我们几人男男女女各自回房不提。
我和阿部巡查脱下防寒外套,坐在床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两张床都是适合俄罗斯人身材的,又宽又大,倒是足够睡的。不过枕头好像是中国制造,印着鲜艳的牡丹花图案,看上去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遗憾地是睡前没洗上热水澡。既然淋浴的秩序是女尊男卑,刚够两位女性洗完就没有热水了。
真是讨厌,不过这总比凉子自己洗到一半的时候热水突然变凉了要好。
我和阿部巡查打湿毛巾擦了擦身,总算躺倒在床上。
估计睡不着呢——我刚想着,疲劳感加倍降临。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睡魔的手牢牢抓住,流放到沉睡的森林中了。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就醒了。这里和日本只有一小时时差,因此东京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基本上就是我平常起床的时间。
趁着两位女性还没起,我们俩抓紧时间交替使用卫生间。虽然匆匆忙忙地,不过好歹都收拾完了。
“鲑鱼、鲑鱼!”
楼下传来俄语吆喝叫卖的声音。好像是一早出去打渔的渔夫到洪家菜馆来贩卖。我从楼上瞄了一眼,那竟是一条将近一米长的巨大鲑鱼。
五分钟左右,买卖谈成,渔夫带着“虽然不满意但也没办法”的表情走了。洪老板说要拿这鱼来给我们做早饭。
凉子也起床了。她看看鱼,又看看一众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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