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着上岛这个奇异的生物,轻轻一抬手鸡蛋形状的金属物体击中他的眉心。
上岛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仰倒在地上过个两三小时,他应该能从妄想世界里醒过来吧。
毫不费力地突破了玄关大厅是不错,可我真是忍不住相当、相当认真地为祖国的未来担忧起来。日本的年轻男人真的都灭亡了吗?
庭园一角传来激烈的狗叫声,不过声音没有靠近。不知夜间是怎么看管的,看样子白天那些护卫犬倒是拴住的。
我们进入有如宾馆大堂一般敞阔的大厅。应该继续上楼,还是应该往一楼的更深处去已经没必要为此犹豫了。有个男人站在铁铸扶手的螺旋楼梯入口处他身上穿着貌似很高级的三件头西装,右手抓着一把霰弹枪,左手揪住一个女子的头发,拖着她走下来。
那男人正是葛西敬吾。常在电视和杂志上见到他那张脸,一副瘦削而富有绅士风度的容貌。头发漆黑,多少有点不自然,估计是染过的。他从两片薄薄的嘴唇中挤出扭曲的声音:
警察怎么跑来了?
没功夫说这些废话。
简洁地回答着,凉子踏出一步。
葛西敬吾的视线追随着凉子的身影。他瞪大眼睛张着嘴,露出不由自主地鉴赏美术品般的神色。
凉子毫不闪避对方凝视的目光,又逼近了两三步,仿佛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她一瞬间就从葛西敬吾手中缴下
了霰弹枪,朝我这边扔过来。
拿好了,泉田君。
我赶紧伸手从空中借住霰弹枪。从那沉甸甸的份量看来,里面确实装填了霰弹。在极短的距离内被枪弹击中就绝对没救了。
给我看着点,由纪。
凉子理所当然似的下了指示,然后用英语对那个身着套装、战战兢兢发抖的女子说:
好了,已经安全了。这家伙敢动什么手脚,我一定会干掉他的!
那女子好不容易直起身来。
我想起她的样子了
前天晚上,三笠之森宾馆召开派对时,担当梅拉罗特里奇的翻译的就是她。
岸本屁颠屁颠地凑过去,伸手让她拉住。他还没受命令呢,倒是挺会赶时机的。
那女子头发散乱,眼睛周围有些淤青,嘴角流着血,套装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室町由纪子同情地搂住她的肩膀,一边递出手帕,一边痛恨地盯住葛西敬吾。
葛西已经被凉子揪着领带,用力勒住了。她一边勒着葛西的脖子一边回头看看那个女子:
我把你救下来,你可要好好帮忙哪。我们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
这不是警察的义务吗?!
由纪子竖起柳眉。这些话都是用日语说的,不过她既然是做同声传译的,不可能不懂日语。
大厅靠墙的地方有把长椅,由纪子扶她到长椅上坐下。这时候,露西安和玛丽安接受了凉子的某个命令,向房间更深处消失了。
那女子用日语报上名字:
我叫希瑟维琳葛姆。我是奥伯利维尔考克斯的妹妹。
这真是惊人消息。奥伯利维尔考克斯不是阿特米西亚原来的恋人、最后可疑死亡的那个男人吗?凉子问道:
你们的姓不同,你结婚了吗?
我换成了母亲的祖母的姓,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安全?既然这么说,你相信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被罗特里奇家杀害的喽?
凉子一口气刺中核心。希瑟维琳葛姆轻轻叹口气:
我信。我不能不信。据说我父亲是喝醉了酒出的事故可是他从我哥哥死后就一直禁酒了。
这不难理解。我想起哈定总统可疑死亡的事情案件的有关人员之一是酒精中毒暴死的,可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美国还实行着禁酒法呢。
我母亲也是,据说她在疗养院自杀了,可我赶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火葬了当然也没经过验尸。
那你是为了查明你家人死亡的真相,才作为日语翻译潜入罗特里奇家的吧。
有一年左右了。UFA在积极发展与亚洲的进出口业务,需要聘请日语、中文和韩语方面的专家。
希瑟维琳葛姆就日本的农业和粮食问题、外卖产业的实际状况等问题写出了一份精确的报告,交给上层过目。另一方面她还跟GAT的信徒交往密切,由此接近梅拉身边。梅拉也对她做过身份调查,不过没发现什么马脚。大概罗特里奇家对奥伯利维尔考克斯这样的小小家庭并不在意吧。
你成为日语翻译、接近罗特里奇家,是想为你家人报仇吗?
真的报仇太困难了,不过至少可以离我父兄死亡的真相更近一点吧。再说,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今后还会有人受到罗特里奇家的迫害的。
真相啊
凉子微微点头,严肃地说:
我先说清楚了,真相可不是那么甜蜜的。就像含折耳根成分的牙膏一样,一开始可是又苦又冲的。你要有所准备。
这个比喻不错可是,凉子有立场说什么折耳根成分的牙膏吗?
总之,葛西这混蛋也干了不少坏事,终于该遭报应了你可要好好还债哦!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