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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寺凉子是挂了号的危险人物,这倒没错。可即便如此,连我都要警戒就没道理了。
总监他们到底有何真意?
如果凉子成功了,身后就会贴上一群尾巴分她的功劳;反过来如果失败了,没说的杀它个干干净净。全部责任都压到凉子身上,上峰还能不脏自己的手就除掉这极端危险的“驱魔娘娘”。真是可喜可贺啊!
乘上电梯以后,我低声问道:“我只是以防万一问一句,您这样可以吗?”
“‘这样’是哪样啊?”
听我简短地说明了总监他们的意思,“当然没问题了!”凉子干脆地断言道。
“首先,我不会失败的!”
“啊……”
“第二,就算他们想利用我,让他们享受一点幸福感也没什么不好嘛。”
她嘲讽地扫了一眼电梯里的监视摄像头,“挡道的家伙就要踢飞,不过,跟那些小玩意共存也是人生必经之路嘛。反正到建立我理想中的世界为止,先将就一下好啦!”
美女眼睛发亮的时候常常被形容为“星眸”,在凉子来说,眼睛里闪烁的简直就是要爆炸的“超新星”——危险,但是人拿它没辙。
电梯停下了。开门的时候有个不等里面人出来就急着进去的无礼之徒,被凉子一瞪就畏畏缩缩地退后了。我们下了电梯继续谈着。
“这么说,您理想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这个嘛,至少每两个礼拜就得有那么一起天下大事呀、关系到日本生死存亡的危机呀,让我玩个痛快!”
那日本国怎么受得了——建国以来,差不多一千五百年了吧,躲避了多少坎坷曲折才迎来二十一世纪,总是努力向着“存”而不是“亡”的道路行进。
“不过,眼下这点小骚动,我决定在今天搞定。泉田君你也要准备好了哟!”
凉子说着,我敲了敲敞开着的参事官室大门。
少女金森吾友坐在一角的椅子上。贝塚聪美巡查陪着她,好像在翻看什么相册聊着天,两人都很活跃。看来她放下了心事,总算打起精神来了。
“辛苦了!”
“啊,这孩子有希望呀,警部补。”
“有希望?”
“看到香港电影七十二大明星的相册,她能知道一半以上呢!剩下的也一下子就记住了。”
“你想培养香港爱好狂的后继人吗?”
“哪里是后继人,已经够当对手了呢!”
听贝塚聪美有点夸张地赞叹,金森吾友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我注意到室町由纪子不在场,就问:“室町警视去哪了?”
“已经回警备部去了。”
“真没责任感。”凉子不近人情地批判说。
“警备部那边本来就有工作,没办法呀。对了,那边是不是打她手机来着?”
少女的后半句话是问贝塚聪美的。她摇摇头说,“不,她看到岸本警部补来这边找她,就一起走了。”
“岸本?!”
我下意识地大叫一声,贝塚聪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怎么了吗?”
“啊,不,对不起,那个……什么来着。”
我说的含含糊糊的,虽然是敷衍的回答,其实是因为我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我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大叫一声,是因为看漏了凉子的一个表情。
Ⅲ
跟凉子道过别后,金森吾友回家去了。她的表情明显比刚来警视厅的时候晴朗了许多,让我们很是欣慰。
不过,最多也就是完成了作业迎接周末那样的心情罢了。如果不能满足少女殷切的期望,就又要失去一位市民对警察的信赖了。对警方来说,这才是最重大的损失吧。
“我可是从来都没失败过的。”——我也只有相信驱魔娘娘这句话,尽全力协助她了。
离开凉子的办公室,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桌上堆着之前几起案件的审理材料,有两三件需要处理的,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法集中精神。昨夜就牵挂在我意识深处的某种东西,使我对岸本的名字有所反应。为了捕捉这种小小的奇异感觉,我下了好几次决心,但此刻感觉到,如果再放走机会就会彻底失败了。
因此我立刻付诸行动:
“贝塚君,能不能帮我把岸本那家伙叫出来?请你想个适当的借口。”
“是为了工作,还是您的个人爱好呢?”
“我跟那家伙才没有共同爱好呢!”
听我这么抱怨,贝塚聪美快快地小声说道:“是嘛……那我尽量找个恰当的理由吧。马上就要吗?”
“拜托马上吧。”
我一边看着贝塚聪美打电话,一边暗地里盘算自己这种行动是否合适。即使没有任何成算,我也必须要诘问岸本。把数个疑问和可疑的片断,用岸本这个粘合剂拚凑起来试试,说不定能拼出了不得的惊人图象呢,再说即使得不出任何结果也没什么损失。
贝塚聪美放下电话说:“岸本警部补马上就来了。”
“谢谢你,这样就行了。”
我向贝塚聪美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