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痴!”
凉子狠命地用手凿岸本的头——凿头大概不用通知吧。这时候周围骚动起来,各种叫声四处响起:
“警、叫警察来!”
“胡说,怎么能叫警察?!”
“那怎么解释这件事啊?”
凉子对他们一起嘲讽地笑着:“可不是不能声张嘛!连防卫厅长这样的人物,还抱着等身大人偶被抓走了。他至少像个奉公职的样子,想要承担自己的责任吧!”
“话虽这么说,厅长要是被杀害了怎么办?对您来说也会有麻烦吧?”
“没关系。既然抓他当人质,第一大屁就不会马上杀他的吧。”
“这倒也是……”
“反正让他在这两三天里感受一下痛苦啊恐怖的滋味再救出来就行了呗。这样卖的人情更大,也更显出我的手段嘛,哦呵呵呵呵……”
凉子高声大笑。
真是让怪人第一大屁都为之逊色的邪恶毒辣……我自己也没有拚上性命搭救防卫厅长的想法,不过还是有点小小不然:
“事态会按照您的想法发展吗?”
“我说了他不会被杀嘛。想干掉他的不是早就干掉了!把他强行带走,当然是为了留着活口做人质的吧?”
的确,这么想也没错。
“要是这样的话,马上就会有恐吓信或者声明之类的送给首相吧?”
“这种东西首相看了也没用。关键问题是会不会给我看到……”
凉子说到一半停住了,视线盯住某一点。我追随着她的视线——全偶联的同道们,不,已经应该叫做“残党”了,潮水一般四散退去了。
“看,那不是警视厅的公安部长吗?”(译者说:田中是说所有权力高层都是OTAKU么……——b)
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瘦长的男人,摘下墨镜放到西装内袋里,装作毫不相干的样子正要离开。他双耳和下巴都尖尖的,脸颊瘦如刀削,好像追丢了猎物的狐狸的脸。的确是公安部长——连这等人物都是全偶联的一员啊……
凉子叫他,声音里分明别有用意。
“哎呀,真是奇遇呀!竟然在这里遇上您了!”
“……啊,驱魔娘娘!”
公安部长的声音和表情好像见到地狱里的魔女一样,不,这并不是比喻而是陈述事实。
美丽的魔女挡在狼狈的公安部长面前。公安部长徒劳地张口欲言又闭上了,转身想要后撤,但是驱魔娘娘的部下就站在他背后——不幸那正是在下。
当然公安部长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认识我这样的区区警部补,只当一个闲散人等,想从我旁边绕过去。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动动脚,一脚绊住公安部长——这是从十年的警察生活中获得的宝贵技巧。除此之外,在必要的时候还有“以妨害执行公务为名加以逮捕”这种更恶劣的技巧。我扶住摇摇欲坠的公安部长:
“真对不起,您没受伤吧?”
我一边说着伪善的台词,一边把公安部长转过去正对着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凉子拿了个紧身衣战士的人偶在手里——不是等身大小的,只有五分之一左右的比例。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反正紧身衣是绿色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老实交代的话,这个紧身衣战士会受伤哦!”
“真、真是惨无人道!你,你是人类吗?”
“什么惨无人道?一见别人的面就要逃,分明是做贼心虚!老老实实坦白吧,不然的话……”其实我上司的话听起来才是恶人的言语。
被逼无奈的公安部长更像狐狸了,不过是被猎犬追的狐狸。他近乎疯狂地瞪着紧身衣战士,突然大声说:“好吧,我就是Doller有什么不对!”
他挥开我的手,悲鸣似的叫嚷着:“我,我对现实中的女人绝望了!不是失望,是绝望啊!我老婆背着我解约定期存款,用来跟韩国的美男演员幽会。大女儿跟希望当作家的男人同居了三年,那家伙除了花言巧语骗女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光从我女儿手里骗钱吃喝玩乐。二女儿又……”
问都不用问,我就对公安部长的家务事一清二楚了。他二女儿成天化着晒伤妆逛涉谷(译者注:脸涂得很黑的前卫妆。其实是好几年前流行的,见那时候的滨崎步——b),一天到晚翘课,还从家里偷钱。别看公安部长是阴险的秘密警察大BOSS,其实还是深感家庭生活里的孤独感,悲哀而无奈的父亲。
看穿了公安部长跟事件没什么背后关系,美貌魔女故做温柔亲切地说:“真可怜啊,想不到您这么辛苦呢。”
“我、我的辛苦谁都不理解啊!”
“哎呀,我能理解呀。不过不能绝望哟。绝望是愚者的结论,您可是将来的警察厅头脑。一定要擦干泪水重整羽翼……”
“这、这样啊……”
公安部长就这样被魔女欺骗着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最深处,我望着他重重叹口气。真是日本精英的典型——从超一流的大学毕业,打倒对手,靠着媚上欺下一步一步往上爬,好不容易接近官僚组织的顶峰了,却又总是家宅不安,只能在动画里的美少女形象上寻找心灵的救赎和寄托。与此相比还是我正常得多……等等,我也正常不到哪去。日日伴君如伴虎,对公安部长来说只是不时的灾难,对我而言却是日常生活。
“嗯嗯,小泉,只有你才能体谅我……”
“哎呀,您喜欢金色紧身衣战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