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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男子的头飞上半空,脸上仍挂着胜利的冷笑;掉了脑袋的身体还握着自动步枪,动也不动站在原地二秒钟左右。被砍断的头颅滚落地板,同一时间银色阿米巴变形虫从后方包住身体。
眼前是一幅只能以超现实来形容的光景,被砍断的头颅没有喷出鲜血,更是增强了非现实性。由于砍断的动作过于迅速,使得血管在瞬间收缩,然而落地的人头溅出鼻血,代表血压变化剧烈导致微血管破裂。
拉丁男子的同伴们总算有了反应。
那是西班牙语的惨叫。不用翻字典也明白他们喊的是“救命”二字;明白归明白,实际上我们也无能为力。
而走廊另一头的那群全黑西装男子则是:
“那是哈米呀!”
边大叫边转身逃之夭夭,字汇虽然少得可怜,但反应倒是出奇地快。
第二名拉丁男子遭到怪物捆绑,喉咙被紧紧勒住,完全发不出声音。
扯断脖子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的酷刑,这是信仰虔诚的基督教徒皮萨罗以“不信真神”的罪名残杀末代印加皇帝的手法。
枪声四处乱射,自动步枪的子弹嵌进怪物的银色身躯。
“这边走!”
凉子紧追在黑西装男子们身后冲出,我们五人抛下惨烈又无益的战事,往前全力疾奔。身后的枪声与哀鸣纵横交错,一个特别刺耳的惨叫中断之后,只剩下沉默尾随我们而来。
最后我们撞进一个宽广的空间,此处正是位于船身正中央的挑高大厅,看来我们已经跑了一百公尺左右。在回廊绕了半圈才注意到,半空的两端支了一条粗大的钢索,似乎就是今早岸本提到的单轮车表演专用钢索,隔着跳高规划的空间望向“对岸”,岸本就站在那儿。
他正与穿着极其挑逗的“金发小姐”们有说有笑,想来短短时间内他已经跟她们交上朋友了,同时右手还扶着单轮车车身。先前听巡航导演町田先生表示:“舞者们都非常恐惧”,而岸本似乎成功地安抚了她们,让她们答应参加空中表演秀。町田先生一定会感激涕零吧,不过现在不是顾及这些事情的时候。
“小心,岸本警部补!”
岸本好像听到了我的声昔,见他连忙挪动视线,总算是注意到了银色怪物。
“哇——”所有人发出世界通用的尖叫,金发小姐们立刻作鸟兽散,不愧是职业级的舞者,连逃跑时的举手投足都很优美,结果只留下岸本一人茫然地柞在原地。
“快逃啊!”
“要、要逃到哪里、哪里去……”
岸本甚至连语言中枢也遭受惊恐大浪的洗礼,他扛着一辆单轮车,右两步、左三步移来晃去之际,银色的不固定型生物已经摆动着身躯直逼而来。
虽然不至于发出“碰”的一声,岸本的理性安全被突然弹飞,他居然跨过单轮车座垫,将单轮车骑上钢索。
“啊哇啊哇哇啊哇哇哇啊哇哇哇哇!”
岸本开始横越钢索,没错,就是把单轮车骑上横吊在挑高大厅半空两端的钢索,有如马戏团的演员一般。
距离大厅地板有五层楼的高度,将近二十公尺左右吧,一名年轻的资优警察官僚正骑着单轮车横越半空。
“动作快点,岸本!”
“加油,岸本警部补!”
“还差一点就到了!”
这样看起来我们似乎很不负责任,然而除了声援以外,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能走回头路了,直接骑过去!”
挑高空间里长方形,宽约二十公尺,前后长度有五十公尺,此时岸本的单轮车正好在正中央的位置停了下来。
Ⅲ
岸本往前瞧瞧又往后瞄瞄,接着发出绝望的呻吟。
“哇——、哇——、哇——”
“还不快点骑过去!”
“不、不行啦,根本不可能啦!我骑单轮车还没那么厉害到可以骑上钢索。”
可见他很有自知之明,只不过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点有什么用。
“不行也得骑!”
“这个情况单凭那种唯心论是行不通的啦,无论在机率或理论上,这种行为都是不可能办到的。”
真不愧是CAREER官僚,很擅长为自己做不来的事情辩解。
凉子往前踏出一步,隔着回廊的扶手高声嘁道:
“岸本,你现在是孤立无援,再蘑菇下去铁定没救,不管是被怪物吃掉还是跌下来摔断脖子,两边的下场都很凄惨就对了。”
“哇——我两边都不要!”
“不要哭!”
女王陛下怒声喝斥,锐气四射的目光几乎要在软弱的岸本身上烧穿一个洞。
“既然两边都不要的话,没办法,我就大发慈悲,忍痛让你早点解脱。”
凉子握紧手上的陶瓷制手枪,身上穿那么少的衣服到底要藏在哪里呀?我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时间探索下去,我连忙从一旁按住手枪枪身。
“不可以,你千万不要乱来。”
“放心好了,我的手法不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