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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受人重视,人生的花朵才会绽放开来,你跟我不同,生来就很不起眼,所以还等不到开花就准备凋谢,真悲惨呐。”
“我看你这朵花是食虫植物吧,也许真的有虫会靠近,大概全是害虫。”
“至少比连虫都不想接近的你强多了,好可怜的假花哟!”
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两位高级警察官僚的对话,反倒跟国中女生的斗嘴差不多。一旁的贝冢里美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阿部真理夫的目光依然凶恶,实际上他也是手心不停冒汗。
此时由纪子身后的房门开了,走出一个经常在报章杂志与电视媒体亮相的名人。
“嗨!Senorita(译注:意指小姐,西班牙语对未婚女性的尊称)·室町,这位客人是哪位呢?噢噢、原来是与Senorits·室町不相上下的美女呀!”
虽然有点口音,不过除此之外,此人的日文可说十分流畅。他就是成功当选巴尔马共和国总统的跨国职业大骗子荷西·森田。小胡子下方的嘴角上扬,目光却夹带着毒气。
“Senorita·室町实在是位精明能干又尽忠职守的女性,虽然做事一板一眼,没什么通融的余地,不过这也正是她值得信赖之处。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现在还是巴尔马共和国总统的话,绝对要提拔她提任我的首度辅佐官。”
“这项职称的确很适合她。”
凉子面带微笑,语气不善地附和道。由纪子眼镜下的黑曜石眼眸掠过一道锐利的视线,最后她仍然选择保持沉默,这么做大概是为了避免被卷进舌战的泥沼吧。
“啊、这位是都贺,我的小舅子也是我的心腹。”
被介绍出场的都贺削瘦的脸庞上泛着颓废的微笑,冷不防大喊出声:
“我要杀光所有恐怖分子!”
霎时,一道无形的紧张锁链系住了在场所有人。下一刻荷西·森田哄堂大笑起来。
“哎呀,真是抱歉,我家小舅子只懂这句日语,说这句话完全是出于爱国心与忠诚心,或许略嫌偏激,还请大家多多海涵。各位应该也和他一样都具备了身为治安维持专家的自豪吧。”
谁要被拿来跟都贺这种杀人狂相提并论!想归想,我并未脱口而出。接着我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瞥见走廊转角伫着人影,大概是荷西·森田的保镖吧。
这是因为荷西·森田一直站在走廊与我们交谈,很明显地,他再也无意窝在房间里。不过接下来的对话从头到尾全是毫无意义的自吹自擂,于是女王陛下与三名家臣在没有重要斩获的情况下空手离去。
Ⅳ
在现代,要让一艘八万吨巨轮沉没是不太可能的事,只要在局势稳定的状况下。透过四通八达的资讯情报,无论台风、海啸与冰山都有办法避得掉,就算真的不小心被潜水舰艇糊里糊涂撞上,几十层密不透风的隔间墙也能够让进水情况减至最轻微。只要不是在战争爆发期间直接挨了敌舰一记飞弹的话,称呼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是不沉之船并不为过。
以上内容是我们离开森田等人后行经甲板之际,凉子告诉我的。刚才掉头离开时,她之所以只字未提森田,肯定是在脑子里盘算鬼主意。不过现在问她等于白问,还是让她自己有这个意愿主动说出来比较好。
也因此,三名家臣只好耐心倾听女王陛下对于轮船的博学多闻。
技术性的说明很难懂,不过大致可以明白这艘船具有两种类型的造水机可将海水制成淡水,一天可以制造六百吨的淡水。乘客与船员总共二千人,每人一天可用三百公升。东京都民每人每天平均用水量为二五○公升,因此毋须担心船内用水不足。此外也考虑到造水机故障的容发状况,另在水槽诸存了三千吨相当于五天份的淡水。
真要全部行不通的话,也可以在了两天内赶往某处港口,不能继续横越太平洋。
“总之在船内也可以直接饮用水龙头的水啰。”
阿部巡查表示感佩,不过听在不知情的人耳里会以为他在呻吟。
“味道不怎么好,不过很干净就对了。”
答毕,凉子瞄了自己的手表一眼。
“表演差不多要开始了,走吧。”
足以容纳八百人的剧院位于船尾,第一晚预定是拉斯维加斯风格的歌舞与魔术表演;到此我才想起原来是因为这样,船内才会到处张贴着色彩鲜艳的海报。
真理和吕芳春决定先到自助餐厅用过晚餐之后再去,只剩下我随待女王陛下。自助餐厅的餐费已包含在船票的价钱里,所以全部免费。
不管客轮也好、飞机也罢,国际性交通单位向来是划分严谨的阶级社会。特等舱与经济舱的服务有着明显的差别。
以飞机而论,不但座位的宽敞度不同,机上饮食的品质也不一样,候机室的设备与客服也不同。换成客轮又如何呢?经济客房的乘客到餐厅用餐要另外收费,特等客房则是免费。船内的所有设备一律由特等客房乘客优先使用,前往剧院之际,会从特等客房乘客专用入口被领到偻上的特等席,一面观赏表演一面接受饮食的款待。
“他是我的同伴。”
凉子的一句话让我可以与她一起被领到舞台右侧的特等席,偌大的圆桌搭配舒适的扶手椅,甚至一旁还有专属服务生。
我有点局促难安,总觉得自己是走后门。凉子瞥了我一眼,以折叠的白檀扇轻敲我的手背。
“我讨厌小里小气的男人,既然是正常的权利就该表现大方一点,与我同行的男人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太难看了。”
“我尽量。”
舞台上有四名身穿银色紧身衣的男女正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