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诺贝尔和平奖也一样,革得等到战争爆发以后才能颁奖,先等好几万人被杀之后,接下来再顶着一副煞有介事的嘴脸出面斡旋停战,这样诺贝尔奖才会颁下来。”
“我觉得意思好像有点不一样……”
说着说着,一颗淡粉红色的球轻轻飘到我的鼻尖。想也知道是凉子以手掌捞起肥皂泡,再把泡泡吹过来。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姿势有多可笑,于是便松开紧抱的双臂。
“如果说,森田真的图谋不轨,而你最后终于成功阻止他,接着要怎么办?”
“这还用问,当然是把他送上国际法庭,彻彻底底羞辱他一番!”
“就这样?你该不会打算在解决荷西·森田之后,把他的七亿五千万美金榨个精光吧?”
“哎哟,话别说得那么难听,那点儿小钱我还不放在眼底哪!”
“这七亿五千万美金是来自日本纳税人的荷包,最有资格收下的是巴尔马人民,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很爱说教,不过在这种场合,我直觉到如果不一直讲话,情况会很不妙。
“你烦不烦啊?再啰嗦一句试试看,我可是早就作好准备了!”
“哦,什么准备?”
“我准备直接站起来大声喊救命!”
“拜、拜托!这笑话太难笑了!”
我一时心慌,立刻往前大步踏出想直奔房外,但要是凉子在这时大喊,我就算整个人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马吧。”
凉子的语气听不出是在笑还是在生气。
“吕芳春在门外对吧,就是贝冢里美,叫她进来帮我换衣服,你可以离开了。”
我以近乎“连滚带爬”的姿势奔到真诚廊,只见贝冢与阿部两位巡查正安分待命。
简短说明状况之后,贝冢里美颔首道了声:“我明白了。”然后以若有所指的眼神瞄着我。
“想想,药师寺警视也真是辛苦。”
喂喂、讲的这是什么话!辛苦的是我才对!
当我在内心如此反驳之际,贝冢里美早已动作迅速地进入特等客房。我不自觉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向墙壁。阿部则以他那看起来跟猛兽没两样的目光正经八百地说道。
“警部补,您辛苦了。”
“嗯……”这时的我只能如此回应,也管不了这样的回应恰不恰当。
接下来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吧。
“来!美女出场啰!”
紧跟在贝冢里美的预告之后现身的药师寺凉子,再度展露出无法以笔墨形容的绝代风华。这次想当然而是旗袍装扮,绿色质地绣有金钱图样,凤凰周围坏绕着好几个小太阳,这是中国南方长江文化的象片。以上来自贝冢里美的解说。凉子没有外加中式长裤,所以从左右大胆的开叉,可以毫无阻碍地瞧见完美无瑕的修长美腿。这双美腿不但是人类社会最顶级的艺术鉴赏作品,亦为超高档的攻击武器。不仅让一群猪哥神魂颠倒,用力一踢还可以发挥超强破坏力。
“久等了,咱们走吧。”
摇开手中的扇子,立即散发出白檀木的香气。凉子的衣领别了一个跟鹌鹑蛋差不多大小、闪闪发亮的翡翠,看样子她本身上意营造“魔都大姐大”的形象,只可惜气势略嫌不足。应该说,凉子的生命力过于旺盛,即使个性邪恶又为所欲为,仍然与“靡靡”或“颓废”这类词汇搭不上关系。
我再度看向手表,临时想起一件事。
“这个时间如果不穿好救生衣去听避难讲习行吗?”
“没关系,那些内容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可是我完全不懂。”
“我会教你,采用一对一授课方式;现在还是跟我来吧,趁没人之际带你一观一下船内,反正我看你肯定到现在连一半都还没逛完。”
由于所有乘客全聚集在甲板,明亮的船内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右舷远处灯火闪烁,大概是伊喜半岛那一带吧。大型客轮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划破早春夜里的海水持续前进。站在船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摇晃,称为海上高楼亦不为过。
这时贝冢里美询问凉子道:
“药师寺警视,您以前搭乘英国轮船时觉得如何?”
“糟到不能再糟了,只有外表看起来大,里面的餐点难吃得要死,表演活动又无聊透顶,每晚还要盛装打扮参加舞会。”
天啊,这谁受得了!注定进不了上流社会的我如此心想。不过换做凉子的话,无论基本的社交舞或探戈应该早就驾轻就熟才对。或许是舞伴功力不够吧,才这么想着,只见女王陛下忿忿不平地甩了一下白檀扇。
“最重要的是乘船期间完全没出半点状况,连个死人都没有!”
原来如此,这样的确很无聊没错。
凉子以她那宛若有光在流动的眼眸望向我。
“只有我一个人话,本来就不会遇到什么状况,向来都是平安无事。”
不知为何我感觉贝冢与阿部两部巡查不约而同面面相觑,然后目光同时直指向我。插个题外话,这两人的身高相距有三十公分以上,因此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架起了一座十分倾斜的桥梁。
克丽奥佩特拉八世号船内有两座游泳池。十三号甲板的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