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对你,我就已经忘记所谓的羞耻心了,你自认是孝顺的儿子,不过我猜想你会进入JACES或许是花园堇在背后教唆的吧。”
“我说过不准直呼我母亲的名讳!”
北冈的脸庞染上凶恶的色彩,右手缓缓伸进夹克口袋里。
再度掏出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支手枪,是贝雷塔,不晓得他是打哪儿弄来的,他刚才也是拿这把枪射击身穿制服的警官吧。
“你这家伙太卑鄙了!”
“卑鄙?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你应该感谢我用五、六发子弹让你死得痛快才对。”
伫立在我眼前的男人是一家“变态百货公司”,不但是卡通发烧友,又是恋母情结,还兼恋内衣癖。到这里仍然属于“人各有志”的范围内,不过杀人征与恋尸癖是属于警察跟犯罪病理学的管辖,只是我有办法逃离这个与马希尔·普契欧博士同一类型的人吗?
我身后的房门只微微开了一条缝,整个人想翻滚出去嫌太窄了,而在我的手抓住门把开门之前就会沐浴在北冈的子弹之下,看来是毫无逃脱的机会了,只要是地球人类难免总有一天会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被一个发烧友兼杀人狂杀死,说什么我也不愿意。
嘲弄的表情明显加深一层,北冈准备挪动扣住板机的手指。
“死吧,NONCAREER。”
蓦地——
我的右腋下长出一根黑色棍棒。
自动步枪的枪身从微张的房门缝隙钻进来,发出富含节奏感的连续发射声并吐出火箭。北冈左边的大腿到膝盖头、小腿部分飞溅出一条鲜血珠链。
北冈发出充满痛苦与惊愕的惨叫,整个人倒在地上打滚,右手仍然紧抓贝雷塔不放,于是我轻盈一跳,选定他的右手着地,随即又传来震耳欲聋的哀嚎,效果显著。糟糕,我做事的风格已经受到凉子污染了。
房门一开,黑发的玛丽安探出头来,刚刚救了我一命的是她,我行一鞠躬以表谢意。
“Merci,Mademoiselle(谢谢你,小姐。)”
玛丽安笑答道:
“不客气。”
比起我的法语,她的日语发音字正腔圆。
地板上的北冈呻吟不已,玛丽安抹去微笑,再次把枪口指向北冈,我立刻摆手叫道:Non,Non(不行)!”玛丽安纳闷地略侧着头,但仍然乖顺地放下枪口。
北冈无法自行站立,他的右手也瘫软无力,既然敌人已经丧失战斗力,只要不予理会就成了。玛丽安在紧要关头救了我一命,虽说是正当防卫,但我并不希望看到有人死在这个女孩手下,另一方面我也想知道带头与花园堇对峙的凉子现在的情形。我不认为凉子会吃败仗,不过敌人也自有一套,很难说球最后会滚到哪一边。
Ⅱ
我和黑发的玛丽安一起走进门扉,来到研究室禁地。
大概是许多物品都被搬走了,研究室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设备与办公家俱,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比较接近像我这种毫无科学慧根的人所能笼统想象的感觉。
凉子与露西安面向墙壁站立,墙面上的萤幕里映出花园堇的脸,比原尺寸扩大了十倍,我可不想一直盯着画面瞧。
耳边传来煞气极重的声音:
“小姐,你不回去看看吗?搞不好你最宝贝的刑警先生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哦。”
“我听你信口开河、废话连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吗?”
“口气可真大。”
“泉田是不可能死的,因为我没有开口允许他死。既然没有我的批准,他就不能比我先死!”
原来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死在北冈男爵的枪下,我不自觉意会地点了点头,总之必须先向凉子通报我平安无事的消息。
“久等了。”
我投出一句与现场气氛不太搭调的问候语,凉子回过头,表情略显松动,不过转瞬便露出严厉的目光。
“你不跟紧一点,这样怎么行!”
“很抱歉,是这个女孩救了我。”
“玛丽安是个灵巧的女孩。那你为什么还拖了这么久才跟来?”
“我遇到北冈伸行。”
“北冈?我们公司的职员?他怎么会来这里?”
“北冈是这个老太太的儿子,而且他就是男爵。”
我的说明略嫌简单,不过凉子只花了一秒钟就理清一切来龙去脉,她也是大表意外,接着发出轻叹。
“原来是北冈那家伙,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样是再好也不过了。”
“这话怎么说?”
“这还用问!因为这下既能痛扁北冈那种讨厌的橡皮糖,还能铲奸除恶,又不会被人说三道四。只要是我看不顺眼的家伙,我就巴不得对方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奸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一步一步好好折磨、细细玩弄!”
“你不要危言耸听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是去陷害无辜的善良人。”
“我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高个子刑警。”
萤幕里的花园堇提高音量,双眼有如炽热的熔炉一般,看来她是认同我的报告了,于是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