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实行。我巨细靡遗地向浅井女士说明整个情形并希望她保持镇定,边听边点头的浅井女士突然提出问题:
“刑事部长跟部长刑事,哪一个职位比较大?”
“耶?”
“我实在弄不清楚,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刑事部长的职位是很高的,各郡道府县只设一名;而部长刑事指的是负责刑事搜查的巡查部长。”
像我自己去年就还是部长刑事。浅井女士听完之后点点头,接着半噘起嘴,刻意压低声音转移话题:
“堂堂的大男人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女人呼来唤去,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没有这回事。”
“哎呀,你的立场真是两难,那个花枝招展的轻佻女人再怎么样毕竟还是你的上司。”
“您不应该随便批评刖人,请您收回这句话。”
浅井女士想必是被我的表情跟语气碰了一鼻子灰,于是打算转身离去以掩饰脸上的表情,不料却传来凉子的声音:
“给我站住,那边那个丑女!”
空气瞬间带电。
浅井京华女士继续走了三步路,直到第四步才回过头来。因为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会意刚刚的名词指的是自己,然后朝着面向自己走来的凉子说道:
“你……你现在是在说我吗?”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
浅井女士为之气结。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过去曾被誉为文坛第一美女的我!具有道德良知而且还是畅销作家的我!文化厅长官与参议院议员见到我都不忘前来向我寒喧……”
“道德良知?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具有道德良知!花枝招展的轻佻女人?以貌取人还称得上具有道德良知吗?”
室町由纪子出面充当救星。
“好了,你也该适可而止,这位可是我们警界相当重要的文化人士啊。”
“少插嘴,你就待在你那个穷酸到连镇公所也要虚报公帐的小镇,乖乖当你的副镇长!”
“你瞧不起神圣的地方自治!?”
“我哪有瞧不起地方自治,我指的是你。”
“可不可以打扰一下?药师寺警视。”
我喊道。因为她们两人都是警视又是参事官,不加名字就无法区分。于是我的上司没好气地回过头。
“做什么啦,没看到我在忙吗?”
“请你看看那个。”
我指着地板上的一处,上头铺着绣有传统葡萄藤蔓花纹的地毡,此时地毡出现大小不均的起伏,注意到这个现象的每个人立即尖叫起来并急忙躲开。
Ⅴ
凉子与由纪子也静了下来,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地毡的起伏开始加速,朝我们所在的方位直窜而来。
“地、地毡下面好像有东西……!”
高分贝的悲鸣此起彼落,一名身着和服的中年女性跌在地上,正是浅井京华女士。
由于无人伸出援手,我只好冲上前揪住她和服的衣襟和腰带,将她抱到地毡以外的范围。
地毡剧烈起伏着,并发出难以形容的怪声,最后裂开,纤维弹起四散,浅井女士昂贵的草屐飞上半空。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一只分不清是蜘蛛还是蝎子的多足
动物的庞大黑影。碎裂的地毡继续起伏了二、三次之后就回复平静,从破裂处可以窥见泛着光泽的平滑大理石地板。
浅井女士歇斯底里地叫嚷着,由纪子则在一旁进行安抚。凉子则是露出一副“干嘛救她”的表情,难得的是她并没有脱口而出。当骚动告一段落,我们去见警视总监,说明事
件经过之后,由纪子提议道:
“我想试着逃出去跟外界取得联系。”
“不、不成。”
总监甩动着两颊的肉团。
“这行动不但危险而且过于轻举妄动,应该保持冷静等待外界的救援,我想应该不会等太久。”
“您说的也许没错,只是这里有二百名警界相关人土,却个个束手无策只能袖手旁观,不知道事后会被媒体如何看待。”
此时凉子又多嘴了:
“媒体想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毕竟这是他们的工作,只有在专制国家里,媒体才不说警察的坏话。”
“这完全是两回事,你能坐视警察蒙受不公的批评吗?”
“谁管得了那么多,只要我自己得到公正的评价就够了。因为我是淡泊名利的,对吧?泉田。”
这时要寻求我的支持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话又说回来,我到现在才想起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警政署长与警视总监身旁一直有SP(SECURITYPOLIC),意即警视厅的警护
课员紧紧跟随,他们携有手枪,人人身怀高超的格斗技能。因此我一边担心自己多管闲事,一边试着提出建议,希望由其他长官来保护署长与总监,让这群保镖转而保护一般市民。
“你在胡说什么!要是长官与总监发生不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