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果然有点痛苦,身体似乎也快支撑不住了。
“怎么样,要不要告诉深闲,请她让你休息一会儿?”
“日野同学……我……”
四季镜回答得很忸怩,好像不太好意思开口,于是秋晴稍微看了看停在后面的深闲。就算他们刚才的对谈声被雪吸收,这位女仆教师应该还是有听到。而她又不表示任何意见,大概是想要我们学生自己决定吧?
秋晴姑且先认定是如此。他看见不敢开口的四季镜头上积了雪,便用手帮忙拨掉,同时说道:
“不舒服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喔……虽然这里没办法休息,但至少我可以帮你背背包,也可以到前面一点的地方休息。”
背两人份的行李肯定会很辛苦,但这也是不得已。他可不能让不舒服的人——何况还是个异性——勉强自己。
四季镜似乎体会到了秋晴的心意,感动地握住他的手。
接着,四季镜在极近距离之下,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秋晴,张开呼出白烟的嘴巴——
“日野同学……其实,我……”
“果然有哪里不舒服吧?”
“是的。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呼吸很不顺畅……”
可能是长途旅行,再加上不适应新环境的关系吧——秋晴一面在心里想着,一面点头催促四季镜说下去。
“然后……我的身体还会痛,应该说胸口感觉很紧。”
“…………嗯?”
“该怎么形容呢……像是被绑住那样吧……?”
“…………”
秋晴不发一语,盯着四季镜的身体。
出发之前,四季镜就把肩带交叉在前,用一种强调出胸型的方式背着背包。
……不论怎么想,原因都出在这里。
“绝对是因为你用奇怪的方式背背包吧!而且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啊?你不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那样背了吗!”
“咦?可是可是,姐姐说‘跟很在意的异性在一起,胸口就会觉得难受’,所以我以为一定是这样……”
“今天早上我也出于其他原因很在意你,但根本不是因为那样!只不过是你的背包肩带把胸——不对,是肺给勒太紧了!”
秋晴一口气吐槽完后,不禁想哀号为何自己非得说这种话不可。而且“肩带把胸部勒太紧”这句话虽然是个事实,说出来却绝对大有问题。刚才差点脱口而出,好险好险。
不管怎样,为了这种可笑理由而落后队伍,很有可能招致深闲的处罚。于是秋晴赶紧低声对四季镜说道:
“总之你先把背包放下来……等一下,先解开大衣扣子这点就大错特错了。”
“是、是的。”
要放下背包时居然想先脱掉女仆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错到这种地步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再说,大衣外层还有扣环绑着,她是要怎么脱衣服?这还真有点想见识一下。不不不,这没什么好色念头,只是单纯感到好奇喔?
秋晴编着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借口,同时催促着手忙脚乱要解开背带的四季镜。
“快点啦——其他人都还在往前走,我们可不能落后太多。”
“知道了……嗯、嘿…………把这里……这样弄…………咦……?”
四季镜喀啦喀啦地弄着肩带,动作相当笨拙,完全看不出有解开的迹象。毕竟她手上戴了厚重手套,应该也很难做这种精细的事情。
照这样下去,就算给她一个小时大概也弄不好。秋晴在百般无奈之下,索性脱掉自己的手套并塞进大衣口袋。
“好啦,让我看看。”
“咦?啊,是的,可以麻烦你吗?”
“可以啊……不过,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往旁边转过去。”
原本为了方便背负和固定,背包的带子应该会在肩上与腰际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四季镜扣成非常奇怪的样子,秋晴一下也不知要如何解开。
他观察好一会儿后,在左侧腰际发现一个扣环。如果把那玩意儿解开,或许会出现什么变化。于是他把手伸了过去。
秋晴的手指已经要冻僵了,动作必须快点才行。而且三家和其他人没注意到后方情况,正逐渐远离他们。秋晴焦急地要解开……
喀嚓。扣环应声弹开——伴随其反作用力,四季镜的背包猛然朝他的脸扑过来。
遇上这意料之外的发展,他不禁皱起脸,往后倒退一步——
“唔…………嗯?”
“日、日野同学!”
下一刻,他听见四季镜的惨叫。
有那么一瞬问,他还在纳闷“为什么她要那样叫呢?”
因为——先前脚底下雪地的扎实触感,消失了。
他立刻低头看向脚边——
——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往斜坡方向偏去。
“…………不会吧?”
正当他想着“要掉下去了”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