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晴注意着不让情绪表现出来,同时把脸抬起——他看到瑟妮亚的侧脸不同以往,多了一些成熟,或者说是紧张感。
瑟妮亚看着两张沙发间的玻璃桌,问道:
“你认识朋美小姐的母亲,彩京美佳子小姐吧?”
“啊~~那个啊,算是吧。但也只有小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
只见过几次面就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就是因为那个人——……
“……怎么了吗?忽然一副犯下窃盗罪而被良心谴责的表情。”
“才没有呢!不……因为美佳子小姐的关系,有一点……”
“…………发生过什么事情?”
瑟妮亚会不解地问下去是可以理解,于是秋晴逼不得已痛下觉悟。事到如今,抖出一两件糗事算得了什么!谁怕谁啊!
“过去我出现蛀牙的时候,曾经被带去她那里治疗。当时她不肯打麻醉药,害我到现在都还依稀记得那种痛楚。”
“这么说来……她当过牙医啰?”
瑟妮亚似乎能够理解,所以秋晴准备加以说明——
“——哎呀,现在我也还是个牙医喔?”
——的当下,随着接待室大门开启,这句话插了进来。
秋晴反射性地回过头,看见美佳子小姐端着放有茶具组的托盘,朋美则拿着放了戚风蛋糕的盘子,跟在她身后。
之前也是这个样子,出现时间未免太刚好了吧?你们是装了监视摄影机,在里面看准时机出来的吗?
秋晴如此想像着,美佳子小姐把茶具摆到桌上,对他露出似乎有某种意涵的笑容。
“我啊,对第一次治疗蛀牙的小朋友,都是尽量不麻醉的。不然他们就不会了解刷牙的重要了吧?”
“或许……真的是那样呢。”
“告诉他们‘不想要这么痛的话,就要好好刷牙’,等他们点头后治疗才会结束。秋晴同学那时也是这样吧?”
“……是啊,没错。”
当时的情景他也记得相当清楚。因为看完蛀牙后好几个晚上,他都梦见自己哭着去哀求美佳子小姐,但对方只是隔着口罩笑道:“不管再怎么道歉,我都不会让你停止不痛的。你就死心吧。”能忘的话他当然想忘掉这往事,但他觉得就算以后老了都还会记得吧。
秋晴略感泄气地沉入沙发中……不过又马上把身体往前倾。
因为美佳子小姐一面倒茶,一面说出以下这句话:
“还有啊,第一次见到琢巳时,我好像也跟他说过相同内容呢。”
“咦?那个人,印象中……”
“就是我爸爸啊。”
朋美证实秋晴没有说错,然后用暧昧的眼神看向母亲。以女儿的立场来看,谈到自己家人的是可能有点难为情吧。然而,美佳子小姐可不是要她别讲就不会讲的类型,因此说了也是白说。
秋晴倒是对内容颇有兴趣。虽然这跟麻雀变凤凰不太一样,但对某处知名女牙医如何嫁给资产家这点,不会感到好奇的人肯定是头脑有问题。
当然了,喜好八卦的上育科学生·瑟妮亚似乎也抱持相同看法,满是期待地看着美佳子小姐。
“彩京琢巳先生曾经找您看过牙齿?”
“没错。他说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虽然发现有蛀牙还是放着不管,等痛得受不了了才来找医生。看到他的蛀牙有多严重后,我也吓了一跳。不过更惊讶的还在后面。他说:‘能尽量帮我简单治疗一下吗?等一会还有工作要忙’又说‘我是在长途移动当中绕过来的,没办法一直来报到,所以请复印一下我的病例’,真是过份哪。”
对工作真有热忱啊——秋晴如此想着。美佳子小姐的看法却截然不同。
“所以我不上麻醉,不理会他的哭诉给他治疗完后,我这样说了:‘目前先帮你处理好了,现在我就来教教连自己牙齿都管不好的人,应该要怎么刷牙:每天至少刷一次。办不到的话,我就拔光你所有牙齿通通装上假牙。所以请你还要再来。’”
“…………”
“…………”
听到这么过份的话,秋晴跟瑟妮亚都无言以对。不过他们两人的感想应该各不相同。
虽然是过去的事情,秋晴知道美佳子小姐在当时是何等人物,所以能理解“啊啊……她的确会说出这种话”。美佳子小姐是位美女,待人也很和善,不过在小孩子之间,她可是恐惧的象征。
“那么,呃……琢巳先生,没有生气吗?”
秋晴一下想不到该怎么称呼,最后直接用名字来问。美佳子愉快地笑了。
“他啊,愣到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就回去了。不过一周后他又过来,对我说‘那个,我不是来装假牙的,请你继续帮我进行后续治疗……’让我当场笑出来呢。”
“……为什么琢巳先生还会再来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迷上我啦!”
能自信满满地如此断言,只能说太厉害了。
就连以自信心多到用不完出名的瑟妮亚,听到这句话也连连眨眼。可见美佳子小姐的发言有多惊人。
“我帮他完成全部疗程后,他就不需要再来了不是?结果那个人啊,在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