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了。
◇
「……!」
从床上起身的时候,睡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是梦啊……」
他将手放在胸前喘了口气。
心脏剧烈跳动着。
身体中心十分躁热,他在茫然之中认为自己或许发烧了。
一在床铺上扭动身体,腹部就传来一阵闷痛。他以指尖抚摸侧腹之后,发现上半身被绷带整个包了起来,干涸的血渍啪沙啪沙地剥落。
(话说回来……)
林兹环视周围。
(……这里是哪里?)
看起来很像某处旅社里的房间。
床单散发着刚清洗完毕的干净气味,床边放着装满水的桶子。
温和的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现在好像已经早上了。
(我为什么睡在床上……?)
还无法运作的脑袋浮现疑问,这时……
门轴发出叽一声,房门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名有着银白头发的少女。
「林兹,你醒了啊。」
「夏特蕾儿……」
林兹总算想起一切,叫了出来。
前来抓林兹他们的双人组。
一个是圣殿骑士团的骑士——诺因·吉拉哈姆。
一个是〈城姬〉圣米歇尔。
(对了,我被那名〈水之城姬〉刺穿腹部……)
一开始回想,腹部就窜过一道闷痛。
夏特蕾儿静静关上门走到床边。
她手上捧着新毛巾与水壶。
一直都是她照顾自己的吗?
「……」
夏特蕾儿沉默不语……好像在气些什么。
等她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后,林兹开口问道:
「……呃,我睡了多久?」
「不严重,只有大约半天。」
夏特蕾儿淡淡地说着。
「……半天?可是……」
林兹再度抚摸自己的侧腹部,闷痛感让他露出痛苦表情,可是没有痛到无法忍受,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圣米歇尔射出的〈水之长枪〉应该贯穿了他的侧腹部才对,但是……
「〈城堡〉也有〈医疗设施〉,所以我也具备简单的治疗能力。」
「是吗?是夏特蕾儿你……谢谢……」
「林兹·连海特!」
说到一半的道谢话语被夏特蕾儿严厉打断。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她以燃烧般的锐利双眼发问。
严肃的声音就像那天在森林里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
「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你阻止了我!」
(啊……)
对了,夏特蕾儿那时……
她正要拿剑刺向圣米歇尔的喉咙。
当时她身上穿戴的〈城墙〉被对方喷出来的血染红,表情也冷若冰霜。
(我那时……)
林兹回忆的同时盯着自己的手。
……他并非因为某种明确的理由才加以阻止。
发现的时候身体自己动了起来,并紧抓住她。
或许因为那位〈城姬〉——圣米歇尔的少女外貌看起来像与艾莉莎同龄,这点也的确是动机。
但是,他当下怀的念头是……
(……我大概不希望夏特蕾儿杀害那名少女。)
她在森林里从要塞追兵手中搭救林兹的时候……
——她说自己讨厌杀人。
梦中见到的白色城堡,与夏特蕾儿的印象重叠在一起。
或许,那座城堡并没有执行战斗要塞般的功能——只是一座为了献给崇高美感而创造的壮丽城堡。
他不希望那座美丽的〈城堡〉沾满鲜血。
「假如你那时没有阻止我,我就可以破·坏那名〈城姬〉了,而且……你也就不会受这种伤。」
夏特蕾儿沉静地用责备口吻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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