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燃烧的火把丢到桥上,手中取而代之握着短剑。
那不是单纯的短剑,剑柄上装设着复杂的金属制机关。
附有掌中火枪的短剑——只能装填一发子弹的剑枪混合武器。这不是实用型的武器,几乎都是为了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制造的单品。
「雷蒂,你快逃!」
林兹在快要崩塌的堤防上大叫。
诺因·吉拉哈姆是骑士。
用一把短剑与他对抗,不可能会蠃。
而且事情与她毫无关联,不能将她卷进来。
「他说得没错,小姐,不伤害女性是我的个人主义。」
「不必费心,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佣兵团团长,不要小看人。」
雷蒂西亚一说完就拿着短剑向前踏,动作就像猫一般。
短剑击中石墙,发出尖锐的声音。
「喔……!」
诺因,吉拉哈姆发出惊愕的叫声,跳到桥面上。
趁白衣骑士还没站稳,雷蒂西亚再次不留情地砍了过去。
「女人,你还真厉害!」
诺因一边用护指挡下短剑剑刃,一边说道。
「对我刮目相看了吗?」
「是啊,你的剑术十分高尚,是历史悠久的贵族剑术。」
「——唉呀,你可真清楚。」
诺因·吉拉哈姆快速向后退。
雷蒂西亚挥下短剑想将他的大衣固定在地面,诺因立刻翻身,短剑剑尖在石桥上弹起来,发出坚硬声响。
「林兹,快将堤防……」
「……我知道了!」
林兹从桥下呼喊回去,接着站起来。
他死命爬上滑溜的堤防,闭上眼睛集中在〈建奏术〉的吟唱。
桥上响起激烈的刀剑交锋声。
他很想立刻去帮助雷蒂西亚。
(……不行,我要集中精神,现在必须做好我该做的事!)
他紧握拳头,力道强得指甲都陷入肌肉。
第八韵律——〈修复〉。他在脑中编织着修复的构造式。
「林兹·连海特刻下铭印——」
大师的〈铭印〉迸出蓝白雷火。
他的身体一半陷入沙土混杂的激流里,吞进泥巴的同时仍继续吟唱着。
身体仿佛快要被急促的水流冲走,林兹紧咬牙关努力支撑着。
红色鲜血从诺因刺中的右手流出并溶入水里,激烈的疼痛窜过体内。
冷汗从全身的毛孔流出,他仿佛叫哑喉咙似地——吟咏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特蕾儿与雷蒂正在战斗啊,如果我是那个人的徒弟,那我一定要做到!)
迸射而出的蓝白雷火击中水面、四散反射……
桥上的诺因·吉拉哈姆啧了一声。
「小姐,差不多该结束这场舞了吧?」
「是啊,因为你跳得真差。」
「哼,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诺因挥起细剑斩断了雷蒂西亚的发带,使得火红秀发披散开来。
雷蒂西亚被压制住了,不,说被耍着玩或许比较好。白衣骑士只要想做的话,随时都能给她致命的一击,看来他说自己的个人主义是不伤女性,这点似乎是真的。
「……!」
雷蒂西亚使出的一击远远偏离目标,打中石桥弹了起来。
「喂喂喂,你在瞄准哪里啊?」
诺因耸肩嘲笑。
「你·的·脚·边。」
「……什么?」
雷蒂西亚将手指放在附枪短剑的扳机上,冷静说道:
「鼹鼠技师团是〈破坏〉的专家集团,比起与人战斗,更擅长对付建筑物。」
「……?你在说什么……」
「不过呢,这么坚固的桥还真的让我花了不少时间。」
刹那间——
刻在她右手的〈铭印〉迸·出·鲜·红·的·雷·火。
「——崩坏吧!」
她以双手扣下扳机,枪口喷出火焰。
附着在子弹上的鲜红雷火弯曲射出,打穿了石桥好几个地方。
「……!」
啪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