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沃邦大师随侍在他身后。
他的表情并非平时对林兹展露的和气表情,而是一张冷酷的军人面孔。老鹰般的灰色眼睛露出锐利的光芒,环视着坐在餐桌边的技师们。
接下来,戴着白色面具的卫兵们将一台移动要塞大炮用的搬运车拉了过来。
不过,上面放的不是大炮。
是一具黑·色·的·棺·木。
那是一具没有任何装饰、带有光泽感的棺木。
卫兵们将棺木搬进礼拜堂之后,铁门就紧紧关上了。
耳鸣般的寂静瞬间造访。
坐在餐桌边的众人只能哑然无声。
(……那具棺木是什么?还有他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他要向大家展露一些奇特的技术吗?
正当林兹疑惑地盯着棺木时,铁面具阁下高兴地展开双手。
「为了要塞建筑完成而有所贡献的诸位,你·们·这·场·最·后·的·晚·餐·吃·得·还·愉·快·吗?」
(什么……?)
林兹皱起眉,这句话让他感到怪异。
……最后的晚餐?
「哼,这葡萄酒还真高级啊,为大方的总监工大人干杯吧。」
已经喝醉的哥尔顿讽刺地举杯,不过没人附和他。
铁面具阁下低声嗤笑了一声,那是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么,我还有一件工作要请诸位效力。」
「……?」
技师们面面相覼,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别担心,这件工作并不麻烦,因为诸位的最后一件工作,里·尔·要·塞·将·会·在·今·晚·完·成。」
铁面具阁下走向餐桌,脚下一边传来坚硬铁鞋的脚步声。
「哼,所谓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啊?很抱歉,我们可不是宫廷小丑,也没有能在宴席上表演的技艺喔。」
哥尔顿一口气喝光葡萄酒,同时态度不逊地抬头看他。
就连这位尽管粗野却很聪明的技师,也无法以醉意开始起作用的脑袋察觉到事情有异。
铁面具阁下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握住插在腰间的军刀刀柄。
「不用在意,因为你接下来就会为我表演精彩的舞蹈。」
「什么?」
「——跳·吧。」
刹那间,闪过一道银光。
红色血沫四溅。
哥尔顿的头从脖子被砍下,在炖菜壶里旋转。
——这就是,地·狱·之·门·开·启·的·信·号。
「……咿!」
最先发出惨叫的是坐在哥尔顿正对面的技师。
或许,他正是第一个掌握住状况的人,但这并没多大意义。就在哥尔顿身上如喷泉般涌出的血喷到他身上,让他惊慌地从椅子跌落之时,他就被身后的男子斩杀了。
砍了技师的人,就是沃邦大师。
他用完全不带感情的冷酷眼神将沾在刀刃上的血甩掉。
飞溅的鲜血将礼拜堂的地板、墙壁、天花板——完全染成一片鲜红。
「……很好,这是庆贺公主诞生的绝佳惨叫。」
铁面具阁下一边发出响亮的嘲笑声,一边踢开椅子。
哥尔顿失去脑袋的尸体缓缓倒在地上。
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血红,礼拜堂里充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直到现在——林兹的脑子才总算开始运作。
(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他露出惊惧的表情,踉呛地从椅子上起身。
其他技师也站起来,但年老的技师当中也有人已经吓得摔倒在地。
「总、总监工大人,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一位最年长的技师,同时建筑土地位仅次于沃邦的老人大声叫喊。
铁面具阁下将沾满血的军刀插在地上,瞄了老人一眼。
他踩着哥尔顿的无头尸体,愉快地笑着。
「你们该感到光荣,因为这是让公主寄宿在要塞里的重要仪式。」
「您、您在说什么……唔!」
老人的腹部忽然生出一把剑。
是沃邦从他背后以军刀刺穿他的身体。
四周响起几乎让人想塞住耳朵的尖叫声。沃邦眉毛一动也不动地俯视这具骤然往前扑倒、一动也不动的尸体。
「沃邦大师……为什么……?」
林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