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死了,那领地该怎么办!他们是因为有我们在才得以生活的……!」
蕾缇榭儿不想听弗利德自私的论点,将他的身体砸在墙上。弗利德肺里的空气被挤压而出,不断咳嗽。
「说梦话也要有限度。你是多亏了领民才得以生活的喔?连这种事都没注意到,徒有身分而毫无能力的你,根本没资格自称贵族。」
并非是贵族将生活赐给人民,人民即使没有受到贵族统治,也能过著每一天的生活。贵族只是站在让每个人过著更好的生活而提出援助的立场上罢了。
不如说贵族的生活,才是没有人民支持便无法成立。藐视人民也没关系的理由,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存在吧?
「好、好痛苦……呼吸……」
「痛苦?不过人民比你更加痛苦喔。如果连这点都无法理解的话,只能亲身体验看看了吧?体验人民的痛苦、人民的憎恨、人民的愤怒,所有一切。」
弗利德的四周被火焰所包围。染红的火焰宛如蛇一般爬上弗利德的身体,将他的头发及衣服逐渐烧焦。
蕾缇榭儿沉默地低头看著在空无一物的空间中错乱般大叫的弗利德。这是蕾缇榭儿让他看见的幻觉,当然火焰并不存在。
「人民和你同样都是人类喔。怎么可以因为是贵族而把人民当作道具?这种程度完全不够。这才是几乎想杀了你的憎恨吧。」
站立于只映在弗利德眼中的火焰另一侧、面无表情低头看著弗利德的蕾缇榭儿的身影,对他而言或许是接近死神的存在也说不定。
「啊、啊啊,好热……!好痛喔……!」
弗利德抓著头和脸部,接著彷佛放弃自我般急遽失去力量和霸气。
「呜呜……对不起……是我不好……乾脆杀了我吧……」
弗利德彷佛梦呓般低喃,与方才相比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副模样实在滑稽、可怜,并且悲惨。
「不,我不杀你。你让那么多人陷入痛苦,我不许你透过死亡径自变得轻松。好好体会自身的罪过,悲惨地活下去吧。这是你唯一能够做到的赎罪喔。」
蕾缇谢儿低头看著弗利德,面无表情地如此告知。这句话,具有充足的威力给予弗利德最后一击。
「比起这个,我有事想问你。那到底是什么法杖?你是如何……」
在蕾缇榭儿的问题问完之前,弗利德眼中的光就像蜡烛的火焰熄灭般突然消失。
弗利德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也消失了,宛如断了线的人偶般软趴趴地倒卧在地。
弗利德突然失去意识,虽然令蕾缇榭儿愣了一会儿,不过回想起来,弗利德所用的力量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超脱人类的领域了。
(那是使用力量的反动吗?)
想到这里,蕾缇榭儿将手伸向弗利德依然紧握著的那把宝杖。
「……!」
一剎那,周围的空气丕变。拂过肌肤的风急遽变冷,阳光被遮住。
蕾缇榭儿也立刻察觉异变,迅速离开原地。
无关乎头上天空仍晴朗无比,不知不觉间,蕾缇榭儿的四周已经被浓雾所包围。
宛如从雾中渗出来般,缓缓浮出两道黑色的人影。
人影慢慢地往这里接近,最后看到身穿纯白长袍的人物现身。
(那件长袍……)
告诉蕾缇榭儿这个场所的札克多,也穿著同样设计的长袍。看来现身的是他的同伙。
「……这个男人果然无法阻止你吗?」
男人看了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弗利德一眼,毫无兴趣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男人将长袍上的帽兜拉得很低,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长相。双手则戴著素色的黑色手套。
「……」
在男人背后,还能看见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娇小人影。但是对方一句话也没说,加上帽兜拉得比男人更低,连性别都无法判断。
不过对方身穿的长袍袖子和帽兜外缘,刺有金色的精巧刺绣,脖子上戴著红色长方形宝石闪闪发亮的项炼。
「什么人?」
(插图014)
新出现的敌人,令蕾缇榭儿立刻进入临战态势。
从刚刚的低语来看,给予弗利德神秘武器,设计让他与蕾缇榭儿战斗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男人。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只是个修道士。」
穿白袍的男人拿起弗利德手中的法杖,一边如此低语。
「修道士?很抱歉,我看不出来。」
「是吗?那也无所谓。」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相信吗?听见蕾缇榭儿的话,男人乾脆地如此回答。
「我不打算和你战斗。只要不妨碍我们就好。」
「这我做不到。」
「……那就没办法了。」
男人将右手往前伸。从黑色手套的缝隙中升起烟雾,接著化作漆黑的火焰覆盖住他的手。
男人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