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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那种只是流点血的伤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如果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话,身为这个家的下人反而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作为上流家庭的千金出生,嫁进正统的公爵家中,不管是谁都会挺身保护自己,自己是应当被守护的存在。这些对戴安娜来说算是常识,她对于保护自己的人大概一点感慨都没有吧。
「……哦,您说那样算『没什么大不了』,是吗?」
大厅中吹过了一阵寒风。嘴角浮现出冷冽笑容,蕾缇榭儿用彷佛冰柱般锐利的视线看著戴安娜。看见在蕾缇榭儿脚下不断拓展的冰霜后,戴安娜发出了几乎不成声的惨叫。
「那么您是否要亲自体验看看,那样是否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蕾缇榭儿的话语带著奇怪的黏腻感滑入戴安娜的耳中。
同时,戴安娜背部传来了尖锐的痛楚。这初次体会到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不禁扭曲起来,而这份痛苦非但没有随著时间消失,反而像是主张自己的存在般越来越强烈。
「咿呀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感受到背上传来如同被灼烧般的痛苦,就只有眼前那禁忌之子的身影和声音彷佛嘲笑著自己似地,无论闭起双眼或遮住耳朵都持续在戴安娜脑中挥之不去。
就像是呈现出这家庭持续了整整十六年那扭曲仪式的翻版一样,只是嘲笑者与被嘲笑者的立场完全颠倒了。
「克劳德他承受的痛苦,肯定远在这之上吧。」
禁忌之子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黑暗中、、、,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即使如此,您还觉得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吗?」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因戴安娜明明没有受伤、、、、、、却突然开始大叫疼痛的样子而慌了起来。
「……大小姐,您对夫人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模拟体验看看受伤的感觉而已,毕竟光用嘴巴说说的话,她大概也只会当成耳边风吧。」
蕾缇榭儿施加在戴安娜身上的是幻觉魔术。实际上戴安娜所体验到的疼痛程度,不过是背上有复数轻微割伤的等级而已,但她大概会觉得伤势非常严重吧。
正因为蕾缇榭儿过去曾在战场上看过无数为了掩护自己而死去的部下或是伙伴,才会无法原谅戴安娜对克劳德的待遇。
前世的蕾缇榭儿也曾受过大小无数的伤,甚至有过失去整只手的经验。就算能用魔术治疗身体的伤口,但却无法扭转受伤的事实和内心的痛楚。魔术并非万能,无法拯救的人们,还有束手无策的自己,心中都会留下一辈子的伤痕。
蕾缇榭儿弹了个响指,施加于戴安娜身上的幻觉魔术应声解除。从诸多幻觉中获得释放的戴安娜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两手摀著脸开始哭了起来。在场没有人知道她哭泣的原因。
刚才戴安娜出现的大门再次敞开,这次是斯卡尔罗听见骚动声后来到了大厅。
「……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斯卡尔罗一看见蕾缇榭儿,立即大叫出声,接著冲到坐在地上痛哭失声的妻子身边,将其抱起,随即再度对蕾缇榭儿怒目而视。
「你这家伙!对戴安娜做了什么!!?快给我滚出这个家!」
「不用你说,事情处理完我马上就会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谁管你有什么事啊,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你打算违抗我吗!」
或许是一直用歪理唠叨的斯卡尔罗令人感到不快,蕾缇榭儿对自己使用了提升威慑力的魔术,并且在维持魔术发动的状态下朝著斯卡尔罗步步逼近。
「咿!!别过来!这个被诅咒的禁忌之子……!!」
光是这样,斯卡尔罗就丧失了锐气,难看地跌坐在地上。
「我的目的是克劳德,如果希望我早点离开,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斯卡尔罗不断挪动屁股往后退,正当蕾缇榭儿打算继续往斯卡尔罗的方向踏出步伐——
「……你侮辱了朵萝赛露大姊姊呢。」
「……你愚弄了朵萝赛露大姊姊啊。」
大厅里忽然冒出了两道稚嫩,但彷佛藏著隐形刀刃般的尖锐嗓音。蕾缇榭儿顿时感到背脊发凉,想著「不会吧」回头一看,发现蒂娜和帝特两人正对斯卡尔罗等人投以冰柱般的视线。
或许是本能性地感受到双方力量的差距,包括蕾缇榭儿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这两名外表宛如幼童般的双人组后纷纷变了脸色。先前太老实安分了,甚至忘记他们也跟了过来。
「对朵萝赛露大姊姊一无所知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伤害朵萝赛露大姊姊最深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狂风从帝特身上冒出,正面朝斯卡尔罗和戴安娜吹了过去,也将附近的家具一同打到了墙边。
帝特是无属性的精灵王,因此他擅长的也是无属性。虽然无属性能单独使用的魔术很少,刚才的是能将魔素暂时化为实体,少数有办法直接攻击敌人的无属性魔术之一。
另一方面,蒂娜在头上聚集光芒,制造出一个球体。或许是将带著热量的光线全部聚集在一个地方吧。
被击飞到墙边不断咳嗽的斯卡尔罗等人似乎也理解了眼前那逐渐成型的东西是什么,舍弃了一切的尊严与矜持,连忙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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