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轻的园丁脸色铁青地从正门夺门而出,才终于发现事情并不寻常。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那个!全部都是我的错!!」
站在路维克身后的年轻园丁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大声地这么说,蕾缇榭儿的视线也朝他看了过去。
「要、要是我没有、犯下那种大错的话……」
「请冷静一点。可以麻烦您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好的……」
听见蕾缇榭儿这么问,青年园丁垂头丧气地将当时发生在公爵宅邸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起因是他打破了装有克莉丝妲珍视花朵的花瓶,虽然在附近工作的克劳德立即给出了明确的指示,可由于这件事被戴安娜发现,顿时令她怒火中烧。
「克劳德就是这样被处罚的?」
「是的,但、但其实不仅如此!在那之后,夫人在经过水洼时滑倒,虽然克劳德先生急忙保护了夫人……不过他也因此受了相当严重的伤!」
看来克劳德尽管保护了雇主,戴安娜却用打破花盆及弄坏自己的洋装当作理由,藉此将他关进地下室且不允许他进食。这名年轻的园丁则因为过于紧张冲出了宅邸,并向偶然遇见的路维克求助。
「伤势有多严重?」
「……背部和手腕的各个地方都被陶器的碎片给……割伤或刺伤,浑身都是血!」
或许是想起了当时的光景,青年紧皱著眉头。蕾缇榭儿也因为伤势比想像中更加严重而显得吃惊。
「可是他却直接被带走了,克劳德先生只是在包庇我而已!明明全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怪我……」
「等一下,也就是说克劳德的伤势没有接受治疗?」
如果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包扎或是治疗都是必须的,但他刚刚却完全没提到关于这方面的事。面对这种可能性,即使是做出假设的蕾缇榭儿自己也不敢相信。
「没错。明明背部和手腕受了那么多的伤,却直接被关进了地下室。」
「骗人的吧……」
蕾缇榭儿在担心克劳德的同时,也认真地怀疑起公爵夫妻的人性。虽说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对好父母,万万没想到居然残忍到这种地步。
「克劳德先生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
「还是我该自己下定决心,去和夫人赔罪……」
妮可脸色苍白地摀住嘴巴,青年则是抱著头开始自言自语。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蕾缇榭儿皱起眉头,双手抱胸闭上双眼。
「大小姐,该怎么办……」
路维克面带不安地看著蕾缇榭儿,他的眼神中明显透露出了焦虑。蕾缇榭儿闭上眼睛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睁开那不同颜色的双眸,里头像是静静燃起了火焰。
「立刻动身前往公爵家,我很担心克劳德的伤势。」
蕾缇榭儿完全无法接受公爵家所做出的处置。或许他确实犯下了弄破花盆之类的错,但她实在无法接受的是,戴安娜对舍身守护自己的佣人伤势视而不见,甚至做出了不当的惩罚。
「大小姐,我也跟您一起去。」
「好,马车就交给你准备了,那边的先生也一起来吧。」
「好、好的!」
路维克微微点了点头后便冲出门外,在路维克准备马车的期间,蕾缇榭儿转头看向妮可。
「妮可,就麻烦你看家了。」
「好,就交给我吧!」
「……大姊姊,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等待路维克的期间,蒂娜和帝特从连接大厅的一扇门中探出头来。
「你们两位可以待在家里等我吗?我要出门一下。」
「姊姊是要去帮助人吗?我们也一起去。」
「咦?」
「我们也要去拯救大姊姊的朋友,不能置之不理!」
「……谢谢你们。」
妮可目送蕾缇榭儿走出玄关,马车早已等在正门前,随时都能出发。路维克跳上驾驶座,原本还在想双胞胎该怎么处理,却看见他们坐上了马车的天花板。
「路维克,动作快点。」
「好的,我马上出发。」
「你也一起上来。」
「……咦?我、我知道了!」
青年原先对与公爵千金同乘一台马车有点抗拒,但他也很清楚目前事态紧急,没有余力在意这个,因此稍作迟疑后便搭上了马车。
在路维克操纵下,载著蕾缇榭儿一行人的马车动了起来,以最快速度穿过了王都的南门。
此时太阳几乎已经下山,尼尔温的街道十分昏暗,路上也几乎没有行人。拜此所赐,马车能够毫无顾忌地在杳无人烟的大街上狂奔,蕾缇榭儿一行人大约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便抵达公爵宅邸。
没想到离开还不到一个月,自己居然会再度走进这扇门。蕾缇榭儿一面这么想著,跳下马车,往正门玄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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